黄盖掀开船舱，露出堆满干柴的船舱：
"今夜二更，我率火船冲阵。丞相只需派船接应！"
日落时分，风向突然变了。
旗子往东南飘，程昱脸色发白：
"主公，改东南风了！"
"慌什么！"我拍碎桌案，"传令，所有战船解索分散！"
命令还没传完，对岸鼓声震天。
江面突然亮起无数火把，黄盖的船队顺风冲来，船头插着降旗，船尾却燃着大火！
"中计了！"我拔剑砍断缆绳，"全军撤退！"
火船撞进船队，铁索连着的战船烧成一片。
士兵们尖叫着跳江，会水的往北岸游，不会水的抓着木板挣扎。
我站在船尾，看着大火吞没旗舰。
周瑜的战船从火光中冲出，箭雨铺天盖地射来。
一支箭擦过我的脸，于禁举盾护住我：
"丞相快走！"
我推开他，抓起鼓槌猛击战鼓：
"不要乱！往北岸撤！"
溃散的船队听到鼓声，渐渐聚拢。
程昱驾着小船靠近：
"主公，上岸就安全了！"
我跳上小船，回头望去。
江面飘满焦黑的船骸，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北岸上，败退的士兵垂头丧气。
我站在高处大喊：
"都抬起头！"
众人愣住。
"这一仗我们输了，但根基未损！"我拔出剑插进土里，"回许都，重整旗鼓！孙权周瑜，来日必报此仇！"
士兵们渐渐聚拢过来。
一个满脸烟灰的小兵突然举起长矛：
"誓死追随丞相！"
吼声像野火一样传开。
我弯腰拔起剑，剑尖上粘着湿润的泥土。
"传令，杀马充饥，连夜回师。"我甩掉剑上的土，"让百姓看见，我们还能战！"
路上，探马来报：
"刘备趁势夺取荆州四郡！"
我冷笑：
"让他先拿着。传信给曹仁，加固合肥防线。孙权刘备，一个都跑不了。"
身后，赤壁的大火还在烧。
但前方，许都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7 败而不溃
许都城外三十里，溃败的军队像条受伤的蛇瘫在官道上。
我踢开挡路的断枪，登上土坡。
远处城墙上黑压压站满了百姓，都在等着看我们怎么回来。
"整队！"我扯下染血的披风，"把你们手里的家伙都举起来！"
士兵们茫然抬头，手里的断矛残盾参差不齐。
我夺过一面破军旗，绑在长杆上插进土里。
"都看清楚！这旗子还没倒！"我抽出佩剑拍打胸甲，"赤壁烧的是船，不是我们的骨头！"
队伍里开始有人站起来。
一个瘸腿的老兵突然吼了一嗓子：
"丞相说得对！老子还能打！"
"对！还能打！"我剑指许都，"让城里人看看，什么叫败而不溃！"
队伍开始移动，脚步声渐渐整齐。
我走在最前面，伤口结的痂裂开了，血顺着腿往下流，但步子没停。
城门口，荀彧带着文武百官跪着迎接。
我一把拽起他：
"跪什么？我们还没死！"
许都街道两旁人挤人，却安静得可怕。
一个小孩突然冲出人群，把一朵野花塞到我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