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林晚站起身，目光扫过黑板上的题目，正是她记忆里那道难度飙升的附加题原型。她拿起粉笔，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写出了清晰的解题步骤，甚至连老师都没讲到的简便算法都用上了。
全班哗然。
要知道，林晚前世在班里成绩中游，数学更是弱项。
老师也愣了愣，随即赞许地点头：“不错，思路很清晰，坐下吧。”
林晚坐下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转头，撞进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
顾言。
他就坐在斜前方，嘴角带着点惊讶的笑意，见她看来，还冲她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林晚心里一动。顾言，这个家境不错却毫无架子的男生，前世和她交集不多，只记得他后来考上了名牌大学，家里似乎还开了家小公司。
这一世，或许可以不一样。
放学后，林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去了县城最大的废品收购站。她记得母亲的账本里写过，2004年春天，废品站收的旧报纸价格涨了不少，因为有造纸厂来大量收购。
她攥着自己省了半年的十块零花钱，跟老板商量：“叔，我能不能先赊一百斤旧报纸？下周就给你钱。”
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她：“你个小姑娘要这么多报纸干啥？”
“有用。”林晚不解释，只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下周造纸厂会来收，到时候价格能涨两毛。您现在收我的，稳赚不赔。”
老板被她笃定的样子逗笑了，大概是觉得这丫头异想天开，却也没太为难：“行，给你留着。下周要是没钱，我就找你家去。”
林晚松了口气，转身往家跑。
推开家门，赵慧正坐在小板凳上择菜，手边放着一个啃了一半的冷馒头。看到林晚，她抬起布满裂口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回来啦？锅里有粥。”
“妈，别吃凉馒头了。”林晚走过去，把馒头拿开，“对胃不好。”
赵慧愣了下，笑道：“没事，凉的顶饿。”
林晚没再劝，只是默默走进厨房，把粥热了，又切了点咸菜，端到母亲面前：“趁热吃。”
她知道，现在说再多“注意身体”都是空谈，母亲满脑子都是怎么多赚点钱。
晚饭时，林晚状似无意地说：“妈，我们班同学说，网上能卖东西，好像挺赚钱的。”
赵慧头也不抬：“那是城里人的事，咱们不懂。你好好读书就行。”
“我可以学啊。”林晚试探着，“听说有人把家里的旧东西挂上去，都能卖出去呢。”
赵慧放下筷子，看着女儿：“晚晚，是不是手头紧了？妈这还有几块钱，你拿着。”
“不是的妈。”林晚握住母亲的手，“我就是觉得，我们可以试试。你看张婶家，不也开始学着做早点卖了吗？”
赵慧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显然是没往心里去。
林晚没气馁。她知道，空口说白话没用，得拿出真金白银来。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一边上课，一边琢磨着“第一桶金”。她算过，废品站的报纸下周出手，最多能赚二十块，远远不够。
这天课间，她听到几个女生在讨论一款刚出的明星海报，说县城里的文具店都卖断货了。
林晚心里灵光一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