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集团，旗下子公司‘烬帆科技’，今日股价上涨百分之五。”
“这，才是他的命脉。”
老鬼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人是会伪装的。”
“但钱不会。”
“你想让他痛，就要从这里下手。”
“懂吗？”
5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它和我手腕上那道浅粉色的疤痕一样，成了我新生活的一部分。
商场的地砖光可鉴人，每一块都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我提着水桶，拖把在身后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这里是岚城最高级的购物中心，骆家的产业。
每天上午十点，他们会准时出现。
裴烬挽着骆珊，从正门进来。
他身上的西装永远笔挺，骆珊的裙子每天都不重样。
他们从我身边走过。
骆珊的香水味会短暂地盖过消毒水的味道。
裴燼的皮鞋踩在我刚刚拖过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他从来不看我。
我也从来不抬头。
我只是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清洁工，一个编号，一张模糊的脸。
“阿烬，昨晚你说的那块表，就在三楼。”
骆珊的声音穿过人群，传进我的耳朵里。
“好，看完表，再去看看你上次说的那个包。”
裴烬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丝讨好。
我攥紧了拖把杆。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们乘坐专属电梯上了楼。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
三楼。
然后是五楼。
最后是顶层的私人会所。
我继续拖地。
水渍很快就干了。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下午，我被领班叫去清理顶层的8号休息室。
“骆小姐刚用过，手脚麻利点。”
“里面但凡少一根针，你都担待不起。”
我点头，推着清洁车走进电梯。
8号休息室里，还残留着骆珊的香水味。
沙发上扔着几个购物袋，都是我叫不出名字的牌子。
我开始收拾。
把散落在地上的杂志放回架子上。
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收走。
在收拾茶几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被压在杂志下面的文件夹。
文件夹没有合拢，露出里面的一角文件。
上面有裴烬的签名。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左右看了看，走廊里很安静。
我飞快地抽出那份文件。
是一份报销单。
项目写的是“烬帆科技市场推广费用”。
金额是八十七万。
下面附着一张发票，抬头却是一家珠宝店。
我把文件塞回原处，用杂志盖好。
动作和之前一模一样。
我的手在抖。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别的东西。
我像往常一样，把垃圾装进袋子里。
在其中一个购物袋的旁边，我看到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
我把它捡起来，塞进了口袋。
回到我的出租屋。
那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
我打开那张纸团。
是一张手写的便签。
“珊珊，这几张单子找时间让裴烬签了，从烬帆的账上走。爸最近查得严。”
落款是一个“恒”字。
骆恒，骆珊的亲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