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低垂的头，说：“我改主意了。”
她的身体，又是一僵。
“我不想要你舔了。”
我听见她，好像松了一口气。
“你，”我顿了顿，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嫁给我。做我的老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她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她看着我，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然后，那不可思议，变成了巨大的，无边无际的屈辱。
她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
“你做梦！”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我笑了。
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包方便面。
还是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我当着她的面，撕开了包装。
那股熟悉的，让她疯狂的香味，又一次，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这一次，更近，更浓烈。
我拿出面饼，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看，我有很多。”
我又拿出调料包。
“只要你点头。从今以后，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看见，她眼里的挣扎。
像一场天人交战。
一边，是她守护了二十年的，比命还重要的尊严。
另一边，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能让她活下去的，泡面。
她又低下了头。
这一次，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李浩都快要崩溃了。
我听见一个，比蚊子还小的声音，从地上飘了起来。
“……我……嫁。”
7
李浩走了。
是逃走的。
他最后看林清雪的那一眼，很复杂。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嫌弃。好像在看一件，被弄脏了的，他不要的玩具。
三楼那几个人，也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神仙，又像在看魔鬼。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林清雪。
她还跪在地上。
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我把门，重新安了回去。用柜子，死死顶住。
然后，我走到她面前。
“起来。”
她没动。
“我让你起来。”我的声音，冷了一点。
她这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慢慢地，站了起来。
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掉在地上。
我才看清，她穿的是什么。
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裙。早就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两条腿，又细又长，冻得发紫。
她瘦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脱下我的羽绒服，扔给她。
“穿上。”
她接住，默默地，穿在了身上。我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又大又蠢。
她就那么站着，低着头，等我发号施令。
我从空间里，拿出卡式炉，和小锅。
我烧水，泡面。
这一次，我只泡了一包。
我把面，推到她面前。
“吃吧。”
她看着那碗面。
那碗，她用自己的尊严，换来的面。
她没动。
“不饿？”我问。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怕我下毒？”
她没说话。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吃了下去。
“没毒。”我说，“吃。”
她这才，拿起筷子。
她的手，抖得，连面都夹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