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趴在桌上不敢动，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铁姐转身往门口走，路过书架时又瞥了眼那团黑红色的情绪垃圾，心里堵得更慌——她讨回了阿婆的钱，可这团东西还在，就像附在城市血管里的毒瘤，赶走一个吴老板，还会有下一个，难道要她每次都这么“闯”一次？
她顺着原路翻出围墙，落地时差点踩进水坑。刚站稳，就看见巷口站着个人，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浅灰色的风衣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手里还拎着个旧帆布包，看起来像个刚下班的教书先生，跟这条满是油污的巷子格格不入。
铁姐瞬间绷紧了神经，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扳手——是敌是友？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却先开了口，声音温和得像夜里的风：“‘快易达’的监控系统十分钟前出了故障，我帮你多撑了二十分钟，够你来回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攥着现金的手上，“不过下次行动前，最好查查这家公司的股东背景。”
铁姐眯起眼：“你谁？”
“林舟，前面巷口开旧书店的。”男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月光，看不清眼神，“你帮阿婆讨回钱，做得很好。但吴老板只是个小角色，他背后的人没动，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个更难对付的人来接手。”
铁姐心里的火“腾”地一下上来了。她最烦这种什么都知道、却只站在旁边说风凉话的人。“难对付又怎么样？”她往前跨了一步，声音拔高了些，“能看着阿婆没钱买药、饿肚子？能帮一个是一个，总比站着不动强！”
林舟看着她，眼神里藏着说不清的复杂，像是惋惜，又像是理解。他沉默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你的方法很直接，也很有用。但这座城市里，有些‘垃圾’藏得太深，不是靠蛮力就能清理干净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就走，帆布包的带子晃了晃，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
铁姐站在原地，手里的现金还带着保险柜里的凉气。讨回钱的快意渐渐散了，林舟的话和那团无法净化的黑红色垃圾，像两根细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她抬头望向夜空，霓虹灯光把云层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连星星都看不见。她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的“脏”，不只是巷子里的垃圾、墙角的油污，还有些藏在光鲜外壳下的东西，比她收过的所有废品都要难清理得多。
第二章：诡异垃圾与陷阱
帮陈阿婆讨回欠薪的事，像颗石子投进棚户区的死水潭，没几天就传开了。有人说铁姐能凭空变出工具，有人说她手指能冒“烧铁的水”，“垃圾女王”的名号越传越玄，连带着找她帮忙的人也多了起来——张家丢了在垃圾堆里刨食的猫，李家摊位被混混占了，甚至有人让她帮忙拧开锈死的煤气阀。
铁姐来者不拒。她用可回收垃圾的能量捏出磁铁，帮张家吸住了猫爪子上勾着的铁丝；用有害垃圾的腐蚀液，悄悄把混混摊位的铁架螺丝溶松了半截，吓得对方以为是“邪祟”，连夜搬了家。每次看到别人感激的眼神，她心里就像揣了团暖烘烘的炭火——这种被需要、能说了算的感觉，比收再多废品都踏实。至于林舟那句“治标不治本”的话，早被她抛到了回收站的废料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