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集中精神调动可回收垃圾的能量。下一秒,垃圾箱里的东西“哗啦”响了一阵,等她再睁眼,墙头上已经多了个用铁丝缠着易拉罐、底部焊了吸盘的攀爬工具,吸盘牢牢吸在墙面上,刚好够她踩脚。她抓着工具往上爬,鞋底蹭过墙面的灰尘,落地时轻得像片叶子。
办公楼里还亮着几盏灯,走廊传来保安巡逻的脚步声。铁姐贴着墙根躲进消防通道,等脚步声远了,才摸向吴老板的办公室。门锁是老式的铜锁,她从口袋里摸出根细铁丝——这是白天收废品时特意留的,指尖裹着点可回收垃圾的能量,铁丝立刻变得软韧,插进锁孔里轻轻转了转,“咔嗒”一声,门开了。
办公室里一股烟酒混合的酸臭味,真皮沙发上扔着件皱巴巴的西装,茶几上摆着空酒瓶和没吃完的外卖。铁姐直奔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抽屉拉了个遍,只找到几本记着流水的账本,没见着现金。她正琢磨着保险柜可能藏在哪,胸口突然一阵发闷,异空间里的红色光团猛地跳了跳,像是在预警。
她顺着那股不适感转头,目光落在老板椅后面的书架上。书架里摆着不少精装书,可在她的感应里,那些书后面藏着一团黑红色的东西——不是实体,更像粘稠的油污,裹着压抑的怨恨,黏在书架角落,连空气都仿佛被染得发沉。
“这也是……有害垃圾?”铁姐皱紧眉。之前她处理的都是实物垃圾,从没见过这种由情绪堆出来的东西。她试着调动异空间的能量去碰它,红色光团散出的净化力刚碰到那团黑红色,就像水滴进了热油里,“滋”地一下没了踪影,那团东西只轻轻晃了晃,核心纹丝不动,反倒让她心里更闷了,像是被人攥住了肺。
挫败感刚冒头,门外突然传来钥匙串碰撞的叮当声,还有男人哼着小曲的声音——吴老板居然回来了!
铁姐来不及多想,闪身躲到厚重的落地窗帘后。窗帘是深棕色的,布料厚得能挡住光,她屏住呼吸,听着吴老板醉醺醺地推开门,“啪”地打开顶灯,脚步虚浮地坐到老板椅上,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张哥,那批货我搞定了……放心,欠薪的事?没人敢闹……”他的声音带着酒气,得意得像只偷了油的老鼠。
铁姐攥紧拳头,掌心的腐蚀液“滋滋”冒起细烟。等他挂了电话,她猛地掀开窗帘窜出去,左手按在吴老板的后颈上,把他死死按在办公桌上,右手举着那团冒着白烟的腐蚀液,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
“钱呢?”铁姐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咬碎牙的狠劲,“陈阿婆的退休金,拿出来!”
吴老板的酒瞬间醒了大半,脖子被按得喘不过气,看着那团冒着烟的液体,声音发颤:“钱……钱在书架后面的保险柜里!别、别动手!”
铁姐用膝盖顶住他的背,另一只手摸向书架——果然有块木板是活动的,拉开就是个小型保险柜。她把腐蚀液滴在锁芯上,“滋啦”一声,金属锁芯瞬间被烧出个洞,她伸手一掰,柜门就开了,里面码着几沓现金,还有几本厚厚的账本。
她数出六千块——正好是阿婆半年的抚恤金,又把账本里记着“拖欠抚恤金”的那几页撕下来揣进兜里,这才松开吴老板,往后退了两步:“再敢拖老人的钱,下次就不是烧锁芯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