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校长话音落，礼堂死寂一秒，随即爆发讨论声。
闪光灯在我与林霁脸上交替闪烁。
林霁脸色瞬间苍白，他僵在台上，嘴唇翕动，无言。
他身边的孟婷，得意之色凝固。
我以为他会有羞愧。
他只震惊三秒。
他抓紧话筒，脸上浮现绝境的疯狂。
“大家不要被骗！”
他声音嘶哑，充满煽动性。
“这不过是资本家上演的另一场戏！”
他再次指向我，手指颤抖。
“校长肯定被她收买！为压制真相，给我扣上忘恩负义的帽子！”
孟婷立刻挽住林霁手臂，对台下做悲伤状。
“霁哥哥没错。温老师，您不能用钱控制学校，控制学术界。”
她演技到位。
“霁哥哥只想有尊严地活着，您为何不肯放过他？”
林霁受她鼓舞，情绪激动。
“没错！她就是控制狂！”
他掏出U盘，高举。
“她八年前送我电脑，我当时感激。直到几天前我才发现，电脑里被植入监控软件！”
他对着镜头，逐字说。
“我八年的生活，所有隐私，都在她监视下！你们能想象那种恐惧吗？”
台下彻底炸锅。
“真的假的？这是犯罪吧？”
“富婆包养穷学生，学生分手，富婆不干了？”
“太变态了，现实版的美丽新世界？”
我没有看指指点点的人。
我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林霁因愤怒与谎言而扭曲的脸上。
我没有说话。
两名安保人员挤开人群，护在我身边。
“温董，车在外面。”
我点头，起身。
我转身时，孟婷声音又响。
“温老师，您这就走？是不敢面对霁哥哥的指控吗？”
我脚步未停。
无数闪光灯和探究目光中，我走出礼堂。
身后，林霁还在慷慨激昂地控诉。
坐进车里，助理小陈递上水，手抖。
“温总，现在怎么办？林霁他……他疯了！”
我拧开瓶盖，喝水。
“他没疯。”
我声音平静。
“他只是觉得，终于不用再对我摇尾乞怜。”
小陈看我，欲言又止。
我放下水瓶，拨通律师电话。
“王律师，毕业典礼完整录像，我要一份。”
02
第二天，我成了全网闻名的“变态控制狂”。
林霁和孟婷接受主流媒体独家专访。
孟婷家族是传媒巨头，一夜之间，舆论风向转变。
采访中，林霁穿洗白衬衫，眼带青黑，憔悴倔强。
他对着镜头，展示精心截取篡改的聊天记录。
我叮嘱他“钱不够就说，专心学习，别总想着去做兼职”的截图。
他解读为：“她禁止我社交，不许我打工，想把我圈养成她的私有物，断绝我所有与外界的联系。”
他声情并茂地讲述。
“她会突然出现在我宿舍楼下，送我不需要的昂贵东西，逼我当着同学面收下，营造我被包养的假象，让我抬不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