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视全场,三百多号人,脸上要么是吓傻的空白,要么是看热闹的兴奋,藏得深的那几个,我一个个揪出来。
韩一墨,那悬疑作家,还搁那儿记笔记呢,冷静得不像话。我走过去,一把抽走他的小本子。
“韩作家,素材收集得挺全乎啊?”我翻着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时间线和人名,甚至画了位置图。他早就料到会出事?
韩一墨也不恼,推推眼镜:“职业习惯。齐侦探,不介意资源共享吧?我对真相也很感兴趣。”他眼神里有种算计的光,让人不舒服。
“滚蛋。”我把本子甩回给他,“离我的现场远点。”
另一边,陈俊南嚎起来:“齐哥!电闸没事!但边上窗台有泥!湿的!刚蹭的!”
海边别墅,窗外是礁石滩。有人从外面来过?
我猛地看向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那要命的鲸嚎,一声接一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像哭,又像笑。
那个黑衣御姐还靠在那儿,晃着酒杯,好像眼前不是凶案现场而是酒吧派对。我走到她面前,她身高得有一米七五,踩着高跟,几乎跟我平视,气场压人。
“美女,看戏买票了吗?”我盯着她。
她红唇一勾,笑得冷冰冰:“戏不错,就是血有点假。”她声音低沉,有点沙哑,磁性里带着刀片。
“认识死者?”
“不认识。”她答得飞快,“单纯路过,被朋友拉来凑热闹,谁知道碰上这事。”她眼神瞟向骚鹅,骚鹅立马缩脖子。
我信她个鬼。“名字总知道吧?”
“林薇。”她吐出两个字,多余一个字没有。
“林小姐,”我压着火,“命案发生时,你在哪儿?”
“就在这儿,”她指指脚下,“看她们跳舞。灯一黑,一亮,人就没了。哦,好像闻到一股怪味,甜腻腻的,怪恶心。”
她也闻到了!那烂花味!
“齐哥!齐哥!”陈俊南又嚎起来,举着个镊子,夹着点亮晶晶的东西,“从十二姐指甲缝里抠出来的!这啥玩意儿?”
我接过来。极细的亮片,在灯光下折射诡异的光,不像普通衣服上的,倒像……某种特殊涂料?或者……鳞片?
我脑子里闪过那鲸鱼的叫声,心里一咯噔。不会吧?
“齐侦探,”骚鹅蹭过来,脸如死灰,“梦…梦境服务器那边……数据流不对劲……好像……有外部信号强行接入过……就在停电那几秒!”
“说人话!”
“就是……可能……有人用外部设备黑了我们的梦境系统,制造了那几秒黑暗!”
高科技作案?掺和上这邪门的梦境设备,我妹的钱……
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啊!”突然,陈十一尖叫着指着陈十三,“十三!你胳膊上怎么了?”
陈十三撸起袖子,小臂上赫然有几道红痕,像被什么勒过或者抓过,还微微渗血。
“我不知道……刚才乱的时候好像被谁抓了一把……”陈十三哭得梨花带雨。
陈十一猛地看向我,眼神恐惧:“齐侦探!十二死之前……好像偷偷跟我说……她发现了个秘密……关于……关于‘鲸歌’的……她说有人用那东西……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