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得找吃的,找水。
看见一丛野果树,我让妈妈等在远处,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摘那些又小又涩的果子。
果子没多少肉,吃下去刮嗓子,但能顶饿。妈妈就站在树下,仰着头,灰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直到我安全落地,把果子分给她一大半,她才会机械地开始咀嚼。
找到一小洼还算干净的雨水,我趴下去喝个半饱,再用找到的一个破塑料瓶装上一瓶,递给妈妈。
她不会像正常人那样喝水,常常弄得水从嘴角漏出来,洒一身。
我就一遍遍地教她,把瓶子凑到她嘴边,轻轻倾斜。
她学得很慢,或者说,她只是被动地接受,但至少,大部分水能喝进去了。
她的伤,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手臂上那个深的咬伤边缘开始发黑,流出脓水,味道更难闻了。
我找到一些认识的、有消炎作用的野草,嚼碎了,想给她敷上。
第一次尝试时,她反应很大,猛地缩回手臂,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我吓坏了,僵在原地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平静下来,我又慢慢靠近,嘴里不停地小声说着:
“妈,敷药,不疼,好的快……”
她僵持着,最终没有躲开,任由我把那团苦涩的草渣糊在伤口上。
她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
晚上,我们找个背风的角落蜷缩起来。
我靠着她冰冷的身躯,听着她喉咙里不间断的“嗬嗬”声,竟然也能睡着。
只是睡不踏实,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每次醒来,都会发现妈妈是醒着的,或者保持着那种半睡半醒的僵直状态,面朝着外围,像是警惕的哨兵。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三四天?
我已经记不清了。
时间变成了一种模糊的概念,只有日出日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