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们毕竟是亲人。”我勉强解释。
议谣的眼睛亮了:“看,你承认了!我们是亲人,比爱情更深刻的关系。”
我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她的逻辑陷阱。
和议谣争论就像在西湖里游泳,你以为在前进,其实只是在原地打转。
下午,我借口工作溜出门,直奔林薇的公寓。她住在城西,一个安静的小区。开门时,她的眼睛红肿着。
“凯迪,我们需要谈谈。”她说,语气严肃。
我点头,跟着她进屋。
公寓布置得很温馨,窗台上摆着多肉植物,墙上挂着她的水彩画。一个正常的、健康的空间,与我和议谣扭曲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你前妻...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林薇直截了当地问。
我苦笑:“她只是爱得比较...执着。”
“那是执著吗?那是变态!”林薇激动地说,“凯迪,你需要面对现实。你们已经离婚了,她有权利干涉你的生活吗?”
我沉默着。法律上当然没有,但感情从来不讲法律。我和议谣的关系像杭州的老巷子,弯弯曲曲,找不到出口。
“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我承诺道,但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离开林薇家时,天空又下起雨。
杭州的秋天总是多雨,像永远流不完的眼泪。我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最后停在西湖边。
雨中的西湖别有韵味,游客稀少,只有几个老人打着伞散步。我想起和议谣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那时我们刚毕业,穷但快乐。她指着雷峰塔说:“我们的爱情会比那座塔更持久。”
现在塔还在,我们的爱情却只剩下一地鸡毛。
手机响了,是议谣。
“凯迪,下雨了,记得买把伞。你车上那把旧了。”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车上的伞旧了?”
“上周五我看到你撑它了,有个破洞。”
我感到后背发凉。上周五我确实撑了伞,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议谣像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
“议谣,我们需要设定界限。”我试图严肃。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她的笑声:“界限?像国界一样吗?那你会给我签证吗?”
我挂断电话,感到无比疲惫。
晚上回到公寓,议谣不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公司急事,出差三天。冰箱里有做好的菜,记得热了吃。别点外卖,不健康。”
我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一丝失落。
这种矛盾的心理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也
许长期处在病娇的包围下,我的心理也开始扭曲了。
独自一人的夜晚格外安静。
我倒了杯酒,站在阳台看夜景。
杭州的灯火像散落的星星,美丽但遥远。我想起议谣的问题:如果她真的改了,我们有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不是因为我不相信她能改,而是因为我已习惯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正常的感情对我来说反而索然无味。
这大概就是病娇的终极诅咒——她们不仅纠缠你的生活,还扭曲你的审美,让你在痛苦中找到诡异的愉悦。
半夜,我被手机惊醒。
是议谣发来的照片——她在机场候机厅,身后是我们三年前旅行时买的情侣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