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上的“爸爸”
冰冷的水晶灯在豪华宴会厅的穹顶折射出璀璨光芒，将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都镀上了一层金边。赵思思穿着定制的粉色礼裙，裙摆上的立体花饰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轻轻颤动，像一朵即将盛放的花苞。可她精致妆容下的脸，却没什么笑意，只是安静地站在人群边缘，看着那个刚从外面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
男人叫赵山河，是她的亲生父亲。五年了，他像人间蒸发一样，在她的成长轨迹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今天是她的十八岁成人礼，他却像个不速之客，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黑色中式褂子，站在光鲜亮丽的宾客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五年没陪女儿，刚回来就惹女儿生气，你还配当爸吗？”尖利的女声划破了宴会厅暂时的宁静，说话的是赵思思的小姨，她叉着腰，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赵山河。
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小声议论起来。赵山河脸色微沉，他刚结束一场跨国任务，风尘未洗就赶了回来，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女儿的拥抱，而是这样尖锐的指责。他看向不远处的女儿，赵思思正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紧攥的双手泄露了她的紧张。
“抱歉啊思思，是爸的问题。”赵山河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常年在外奔波留下的粗粝感。他试图走近女儿，却被小姨一个眼神拦住。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主屏幕亮起，“生日快乐”的字样绚烂夺目。司仪甜美的声音响起：“让我们恭喜赵思思姑娘，这一刻，终于年满十八！现在，有请思思和思思的父母上台！”
赵山河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正要迈步，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优雅地走到了赵思思母亲的身边，自然地和她一起，在台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是张启明，赵思思母亲的多年好友，也是这些年一直陪伴在她们母女身边的人。
赵山河的脚步顿住，他看着台上那对“父母”，又看看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走到台前，声音冷硬：“你坐这干什么？”
张启明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这台上一共两个位置，要不你先在下边站一会？”
“我下去？你什么意思啊？”赵山河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满是怒火。
“你要是不嫌丢人呢，那就在这站着。”张启明轻描淡写地回击，仿佛赵山河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司仪似乎没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按照流程说道：“有请思思姑娘，为父母奉茶。”
赵思思深吸一口气，端着茶杯，一步一步走上红毯。她的步伐很稳，脸上甚至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走到母亲和张启明面前，她先向母亲躬身，声音清脆：“感谢您给予我生命，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母亲接过茶杯，眼中泛起泪光，轻轻啜了一口，然后从旁边的托盘里拿起一个绣着龙凤图案的红包，递给赵思思：“思思乖，这是妈妈给你的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