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思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妈妈”，然后转向张启明。
赵山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女儿，他看到赵思思端起另一杯茶，对着张启明，露出了一个比刚才更真挚的笑容。
“张叔叔，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和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您为我们做的每件小事，我都记在心里。今天，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唤您一句……”赵思思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赵山河，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爸爸。”
“爸爸”这两个字，像两颗炸弹，在宴会厅里轰然炸开。
赵山河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那个他在外浴血奋战只为给她一个未来的女儿，竟然在她的成人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管另一个男人叫爸爸！
他猛地向前一步，想要质问，却被旁边的保安拦住。他不是没有身份，只是他的身份过于特殊，不能轻易暴露。可这份隐忍，在女儿的“背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张启明满意地笑了，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拍了拍赵思思的手背，语气亲昵：“好孩子，以后有爸爸在，没人能欺负你和你妈妈。”
赵山河的眼睛赤红，他看着台上那“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想起五年前，他接到那份秘密任务时，妻子眼中的担忧和女儿的不舍。他答应她们，最多三年就回来，可任务的难度远超预期，一拖就是五年。这五年里，他只能通过偶尔的加密信息，了解她们的近况，知道张启明一直很照顾她们。他以为，那只是朋友间的帮扶，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赵思思敬完茶，拿着两个红包，乖巧地站在张启明身边，接受着台下宾客的祝福。她的目光偶尔会飘向台下的赵山河，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怨恨，有疏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赵山河看不懂，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闷得发慌。他转身，决绝地离开了宴会厅。他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后，赵思思悄悄抹了一下眼角，也没有看到，张启明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和算计。
走出宴会厅，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赵山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赵山河。”他的声音冰冷，“查一下张启明，还有……我女儿赵思思这五年的所有经历，事无巨细，立刻给我。另外，准备一下，我要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电话那头的人恭敬地应下。
赵山河站在阳光下，黑色的褂子被风吹起，露出里面精悍的身材。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再是刚才那个在女儿面前有些局促的父亲。他是征战五年，从生死线上爬回来的铁血硬汉，是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的“孤狼”。
他以为自己回来，是给女儿一个安稳的未来，却没想到，他的家，已经变得如此陌生。那个他愿意用生命守护的女孩，现在却成了刺向他心脏最锋利的刀。
而宴会厅内，张启明正意气风发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赵思思的母亲也面带微笑，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有赵思思，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手指紧紧攥着那两个红包，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