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我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努力工作，努力社交，拓展人脉，你呢？除了你那破电脑，你还关心什么？你关心过我吗？你理解我的压力吗？”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甚至有些发红，演技堪称一流。“我受够了这种冷暴力！林峰，我们离婚吧！”
“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她刻意营造的悲愤气氛。
“对！离婚！”她斩钉截铁，眼神闪烁，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逼迫，“这种互相折磨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财产，按法律程序走！但我告诉你，我应得的一份，一分都不能少！”她着重强调了“应得”两个字。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我看着她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那里面此刻盛满了虚张声势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苏晚，”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冰层下流动的暗河，“锦绣苑C栋1602，住得还习惯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劈在她头顶。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因为极度的惊恐而骤然收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表情瞬间崩塌，只剩下赤裸裸的慌乱和难以置信。她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还有，”我逼近一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那个染着黄毛、靠哄女人钱过日子的主播，陈哲…他技术怎么样？能满足你吗？”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身体却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猛地抬手想推开我，却因为动作太大太慌乱，“哐当”一声，手肘撞翻了旁边矮几上的玻璃水杯。
清脆的碎裂声炸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晶莹的玻璃碎片和水渍狼狈地溅了一地，如同她此刻无法收拾的残局。
她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的慌乱迅速被一种破罐破摔的凶狠取代。那凶狠背后，是走投无路的绝望。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林峰！你血口喷人！你跟踪我？你调查我？你这个变态！”她嘶喊着，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好！好！你非要撕破脸是吧？”她猛地转身，几步冲到玄关，一把抓过她刚才扔下的那个名牌包，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着在里面疯狂翻找。
几秒钟后，她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像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又像握着一块烫手的烙铁，猛地转身，狠狠地将它拍在我面前的矮几上——压在那堆玻璃碎片和水渍之上。
那是一张医院的B超检查单。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而扭曲着，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尖利，“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就在你疑神疑鬼、像个变态一样跟踪我的时候！”
她的手指用力戳着B超单上那个模糊的黑白图像，指甲几乎要戳破纸张：“看见了吗？你的种！林峰！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签离婚协议！房子、车子、存款，我要百分之八十！少一分都不行！”她喘着粗气，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母兽，眼神凶狠又带着一丝癫狂的得意，“否则，我就去告你！告你在妻子孕期逼迫离婚，冷暴力，精神虐待！我看你还要不要脸！看你在公司还怎么混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