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把财产分割协议推到我面前时，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赶紧签！为了孩子，别磨蹭。”
我拿起那张她精心伪造的B超单，目光落在孕周日期上——正好是我在外地出差的那周。
“孩子？”我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抽出真正的医院记录摔在桌上。
“伪造产检单，诈骗财产，够判几年？”
她母亲一把抢过那张假单撕得粉碎，她精心盘好的发髻散落下来，脸色惨白如纸。
“不...这不可能...”
第一章：那瓶消失的维生素
我叫林峰，三十三岁，是一家不大不小科技公司的技术合伙人。苏晚，我结婚五年的妻子，曾经是我大学学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藏着星星。曾经。
最近，她眼睛里的星星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的次数越来越多，解锁时手指飞快，像在掩盖什么。那瓶备孕时买的复合维生素，一直摆在洗手台最显眼的位置，这几天突然不见了。问她，她眼皮都没抬，刷着手机：“哦，可能吃完了，忘了买。”
不对劲。像精密仪器里混进了一粒沙子，运转开始有杂音。这杂音在我心里越放越大。
那天晚上，她洗澡，手机放在床头充电。水声哗哗。一个念头像毒蛇，猛地窜进我脑子。我走过去，拿起她的手机。屏幕亮起，需要密码。不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也不是她的生日。我试了我的生日，错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那点犹豫只存在了半秒。我输入了她最常用的密码组合——她名字缩写加她妈生日。
屏幕解锁了。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微信置顶除了我，还有一个备注是“张姐（瑜伽教练）”的人。点开，聊天记录干干净净，只有几条约课时间的对话。太干净了，干净得像刚擦过的玻璃。我点开“张姐”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风景照，定位在邻市。可苏晚昨天明明说和闺蜜逛街到很晚。
我退出微信，手指有点发僵，点开了她手机里的外卖软件。订单记录里，最近几周，每周三晚上七点左右，都有一单送到一个叫“锦绣苑”的小区，C栋1602。点的东西很固定：双人份的精致晚餐。周三，是她雷打不动去上“瑜伽课”的日子。
锦绣苑……离她常去的那家瑜伽馆，隔了大半个城。
水声停了。我迅速退出外卖软件，清除后台记录，把手机放回原处，坐回床边，拿起一本书。动作流畅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苏晚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沐浴露的甜香。她瞥了我一眼，随口问：“看什么呢？”
“技术文档。”我翻了一页，纸张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哦。”她没再问，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吹头发。嗡嗡的风声里，我看着镜子里的她。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不清。她哼着歌，心情似乎不错。
那瓶消失的维生素，像根刺，扎在我喉咙里。第二天是周六，苏晚说约了朋友去郊区摘草莓，一大早就打扮得光鲜亮丽出了门。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起身，目标明确——主卧卫生间的储物柜。
里面瓶瓶罐罐不少。我耐着性子，一瓶一瓶拿出来看标签。洗发水、护发素、身体乳……都不是。直到我摸到最里面角落，一个熟悉的白色药瓶。标签是复合维生素，但分量明显不对。我拧开，倒出几粒在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