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钱没了，一日三顿稀粥，变成了一日一顿。
那粥水稀薄，我饿得头晕脚软，干活都晃。
赵萍却变本加厉使唤我，所有活都堆给我。
休息的时候，我躺在柴房木板上，
饿得前胸贴后背。
小黄、爹、娘、妹妹的脸不停浮现。
我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
刘家开销紧缩，买菜都计较。
我找到赵萍：“夫人，柴快没了，野菜也没了。”
“不如，让我上山砍柴，顺道挖些野菜野果回来补充家用？”
赵萍狐疑看我，许是觉得我一个饿得半死的小子翻不出浪花。
“去吧！早去早回！敢耍花样，仔细你的皮！”
我心中一喜，面上唯唯诺诺应了，
拿上砍刀背篓，低头出了刘家。
一离开刘家视线，我径直朝着后山奔去。
山路崎岖，我饿得腿肚子发软，却不敢停。
4
山路崎岖，石子硌脚。
我饿得眼黑腿软，几次险些栽倒。
行了2个时辰终于望见那洞口。
先找了几处比较松的地开始挖，
挖开除了石头就是泥块
我不甘心，继续换。
一个时辰过去，才翻出来一个硬邦邦的小布袋，上面沾满了泥。
我手抖着解开，里面是六个黑泥疙瘩。
我抽出砍刀，对着疙瘩表面轻轻一刮。
底下露出一抹黄澄澄的颜色！
是金子！真的是金子！我险些叫出声。
趁天未黑透，我将洞里翻了个遍，鹌鹑蛋大小一共十个！
刚要起身，洞口忽传来脚步与人声。
我立刻躲在洞穴深处大石后。
“他娘的老三！”一个粗嘎男声，
“老子之前瞅见他鬼祟上山，肯定藏了什么好东西，现如今死了，嘿嘿，宝贝归我了！”
是我爹的死对头！老刘。
“咦？这些土怎么新翻开的？难不成被谁淘走了？”
老刘在洞里转悠一圈，骂咧咧地走了。
脚步声远了，我还是不敢动。
万一被发现，金子和小命都得丢在这。
等待至天黑，我才猫着腰缓缓挪出洞口。
走了大概半里路，刚松口气
林中忽传来急促马蹄声与呼喝。
“快！今晚，一个不留！”
不一会儿镇子方向火光冲天，映红半边天际。
紧接着，哭喊、惨叫、兵器交击声顺风传来，响彻夜空。
我害怕，立刻又找了个隐秘处躲了起来，
整夜都不敢合眼。
翌日，山下一片死寂，
我才敢壮胆下山。
不多远，便见一人扑在草丛，身中数箭。
是老刘！
我心里一阵发毛，加快脚步。
越靠近镇子，血腥味越浓。
等我终于走到镇口，横七竖八，全是尸体！
男女老少，倒在血泊，面目痛苦扭曲。
我奔向刘家，
刘家大门敞着，院内狼藉。
赵萍和刘大夫直挺挺躺在院中，覆着薄尘。
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这死人堆里，哪里还有活口？
我踉跄着，喉咙干涩沙哑：“少爷，小姐。”
5
我不死心，后院、柴房、灶间，连水缸都探头瞧了，没有。
难道他们趁乱跑了？可镇子被围，能去哪？
我瘫坐在门槛上，
万一，他们只是躲起来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