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接过发卡，指尖碰到赵宇手上的茧子，那是粘珍珠、搬材料磨出来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她赶紧别过脸，假装整理桌上的包装纸：“好看，特别好看！对了，我兼职的设计稿结款了，拿了 2 万块，咱们彩礼差不多够了。” 她说得尽量轻松，可声音还是有点发颤，怕被赵宇听出破绽。
赵宇没听出异样，只高兴地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太好了！辛苦你了晴晴，等咱们订了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火锅，再给你买条新项链，比你之前那条还好看。”
苏晴靠在他怀里，偷偷摸了摸手腕上外婆留下的小银镯 —— 那是她唯一剩下的念想了，镯子内侧也刻着外婆的名字。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项链没了可以再买，外婆的心意她记在心里，只要能和赵宇一起扛过这段日子，一切都值得。可深夜她躺在床上，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条项链，想起外婆拉着她的手说 “别受委屈” 的模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把银镯攥得紧紧的。
第五章：空盒子引发的误会
周末的上午，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赵宇想着把摆摊用的材料整理一下 —— 之前苏晴说，等凑够彩礼，就租个固定摊位，不用再每天推着小推车风吹日晒了。他蹲在衣柜旁翻找收纳箱时，不小心碰掉了苏晴放在顶层的首饰盒。
“哗啦” 一声，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耳坠、手链撒了一地，有的滚到了床底下，有的落在了拖鞋旁。唯独那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滚到了他脚边，盒盖摔开了，里面空空的，连一点金饰的痕迹都没有。
赵宇弯腰捡起丝绒盒子，心里 “咯噔” 一下。这不是装晴晴那条梅花项链的盒子吗？他记得苏晴之前总戴着那条项链，去年她生日时，他还特意给项链配了个新的银链扣；上次他夸链坠好看，苏晴说那是外婆传下来的，比什么都宝贝，还说 “以后要传给咱们的女儿”。可现在盒子是空的，链坠、链子，什么都没有。
“晴晴不是说拿去保养了吗？” 赵宇皱起眉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连串细节：苏晴最近总穿高领毛衣，就算在家开了暖气，也不肯换低领的，好像在刻意遮住脖子；她兼职设计稿结款那天，回来时眼睛红红的，他问怎么了，她只说 “风太大吹的”；还有她手上的茧子，除了做发卡磨出来的，虎口处还多了些陌生的纹路 —— 他之前问过，苏晴只说 “帮同事搬东西磨的”，可现在想想，搬东西怎么会磨到虎口？
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慢慢拼凑，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了上来：苏晴根本没把项链拿去保养，她把项链卖了！
赵宇拿着空盒子，站在原地，手指攥得发白，指节都有些发青。他想起苏晴卖发卡时，为了多赚几块钱，跟顾客耐心讲半天设计，哪怕对方只是随便问问；想起她熬夜改稿，眼底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却总说 “我不困，再改改就好”；想起她把热粥都推给他，说 “我不饿，你多吃点，晚上摆摊耗体力”—— 原来她所谓的 “兼职结款”，根本不是什么设计稿，而是把她最宝贝的、外婆传下来的项链卖了！
一股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像潮水似的把他淹没。赵宇觉得鼻子发酸，眼睛也开始发胀。他恨自己没用，创业失败欠了 3 万外债，连给女朋友一个安稳的未来都做不到；他恨自己没本事，连 5 万彩礼首付都要靠女朋友卖掉外婆的遗物来凑；他甚至恨自己刚才还在规划订婚后的日子，想着带苏晴去吃火锅、买项链，却不知道苏晴为了这段感情，牺牲了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