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学习。
我闭上眼睛，不再去搭理众人鄙视的目光。
我关上耳朵，不去听各种谣言。
我的无视与顺从，让这些人变本加厉。
可是人一旦有了期待，苦难就不再难忍。
被她们群殴后，我会自己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
回到座位上继续学习。
「也不知道这么刻苦是装给谁看的。」
「哎，跟你说，读书这个东西是看脑子的，就你这样的贫苦出身，要是读的出成绩来那就是个笑话了。」
每一天，我回家的衣服都比前一天更脏。
有的时候甚至还沾上了身上未干的血迹。
秦母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吗？
只要她亲手帮我换一次衣服。
或者开口问我一句。
她就会知道，我这个女儿在学校正经历着怎么样的霸凌。
而霸凌者正是她最爱的另外一个女儿。
可是，一次都没有。
她只是用手帕捂住口鼻，有些嫌恶地安慰道：
「平时还是要注意个人卫生，别把乡下的坏习惯带回来了。」
06
霸凌是一场毒瘾般的狂欢。
欺负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总会让年轻的血液沸腾。
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都加入了这场对我的霸凌。
直到大一的期中考试，我以超过第二名五十分的成绩，成为年级第一。
班主任公布这个成绩的时候。
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晌后，这个死寂被秦宝珠的尖叫声打破。
她哭喊着离开。
而我却在三三两两的掌声中，接过了成绩单。
成绩好的人，在这个相对干净的环境里，总会得到更多的特权和尊重。
我看着讲台下曾经欺辱过我的人。
虽然嘴巴里还在嘀咕着：
「成绩好又怎么样，成绩好也掩盖不住她人品差。」
但是眼神里流露出的愧疚和羡慕是骗不了人的。
我想这就是院长说的。
「我们这样的人，不管怎么样，读书总是一条出路。」
07
那晚，就连吱呀上的蝉鸣都透露着喜意。
我手里攥着成绩单，迈着轻快的脚步朝家里赶。
爸爸妈妈应该也喜欢成绩好的孩子吧。
可惜我还没有走出学校旁的巷口，就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套上了麻袋。
一顿胖揍。
「明明只要你少出点风头，大家都没开开心心，偏偏要考年级第一。」
「考了年级第一又怎么样，盖得住身上的猪粪味吗？」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们全家都不欢迎她？」
「再敢年级第一，我就打死你！你可没成年，打死你，爸妈能代替你给我谅解书，哈哈哈哈哈哈。」
回到秦家的第三个月，我终于看到了我久未谋面的哥哥。
他的声音我很熟悉，因为落水的那一年，他冷酷的声音总是在我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等我狼狈回到家的时候，衣衫褴褛，只有被我紧紧攥在手心的成绩单完整无缺。
打开门，诱人的甜香扑鼻而来。
他们一家四口正围着一个三层的芒果大蛋糕，给秦宝珠庆祝十六岁生日。
秦宝珠的眼皮还有些红肿，看来我的成绩给她的伤害不小。
秦明轩嫌弃地别开眼。
妈妈有些嗔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