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档案室的库管员，钟离。负责……**核心数据库的除尘与维护**。”柳主任的声音带着一种“家门不幸”的无奈，在死寂的体育馆里回荡，“以及……**处理一些……‘归档’过程中产生的……‘技术性冗余’和‘程序错误’**。”
他最后那声无声的叹息，仿佛抽干了体育馆里最后一点荒诞喜剧的空气。
“技术性冗余？程序错误？”王大锤重复着这两个词，感觉自己的CPU（主要是脑内那位老祖宗）有点过载。他看着那扇紧闭的、仿佛吞噬了刚才那场闹剧的档案室铁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柳主任，您说的‘冗余’和‘错误’……该不会是指……”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瞟自己的脑袋。
柳主任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寒光一闪，精准地锁定了王大锤：“王大锤同学。”
这三个字一出，王大锤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十度！连抱着胶装机散热的孙师傅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鉴于你体内长期存在一个‘未登记、未授权、严重违反《校园特殊能量体管理条例》且频繁干扰正常教学秩序’的‘冗余信息聚合体’……”柳主任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起伏，他手中的文件夹微微抬起一个角度，对准了王大锤，“并且，该聚合体刚刚直接目击了‘核心归档流程’和‘规则具象体失控’等最高机密事件……”
文件夹的硬壳封面，似乎又隐隐泛起了一丝暗金色的纹路。
王大锤脑内的老祖宗瞬间炸毛：“放屁！柳小子！你敢说老子是‘冗余’？！老子是‘上古残魂’！是‘文化遗产’！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懂不懂？！还‘聚合体’？老子是‘单体’！纯的！”
“卧槽！老鬼你闭嘴！”王大锤在内心狂吼，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柳主任！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脑子里这位……呃，这位‘老前辈’，他虽然嘴碎了点，爱看热闹了点，偶尔……咳咳，指导我一下，但他绝对遵纪守法！是良善之魂！刚才那都是……都是意外！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我发誓！”
“对对对！”孙师傅抱着胶装机猛点头，试图帮腔，“胖老师胸口那疤……啊不，那‘精装书脊’！就是最好的证明！老前辈出力了！是‘有功之魂’！怎么能算‘冗余’呢？最多算……算‘特别附录’！”
“特别附录？”柳主任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孙师傅，后者立刻噤若寒蝉。“张大爷，根据《特殊管理条例》，对于此类‘冗余’，常规处置流程是？”
张大爷拄着拖把，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用拖把头在地上画了个极其规整的方框，又在方框外打了个大大的叉：“‘特殊条例’第七款第三条：**‘未登记异常信息体，如无法证明其无害性及可控性，且涉密等级过高，应予以……强制清除或永久隔离归档。’** 柳小子，按‘规矩’，该进‘地下室待销毁区’或者……‘核心数据库深层除尘区’。”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那扇档案室铁门。
“除尘区？！”王大锤和脑内的老祖宗同时尖叫！刚才那卷宗执事被邋遢钟拖进去扫灰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老祖宗的声音都变调了：“锤小子！快跑！老子宁愿魂飞魄散也不去扫那破库房的灰！几百年了！老子就没扫过地！”
冷潇手中的球拍蓝光吞吐不定，清冷的眸子看向柳主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阻：“柳主任，残魂虽来历不明，但……确未主动为恶。刘老师之事，它也算……间接援手。”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清除或归档‘上古残魂’……动静可能比刚才更大。**”
这话点中了要害。柳主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处理一个失控的规则具象体已经够麻烦，再强行“归档”一个不知深浅的老鬼残魂？谁知道会捅出什么更大的篓子？尤其是在档案室刚刚“闹过脾气”的敏感时刻。
就在柳主任权衡利弊、王大锤冷汗直流、老祖宗在脑内疯狂盘算着夺舍跑路还是跪地求饶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嗡嗡……”
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清晰韵律感的震动，突然从……**体育馆外面，隔着老远的学校图书馆方向传来！**
这震动并非刚才档案室那种带着愤怒的嗡鸣，而更像是一种……**焦急的、混乱的、如同无数本书籍在书架上集体躁动跳跃的共鸣！**
紧接着，一个尖锐、高亢、带着崩溃边缘的哭腔女声，借助某种扩音设备（可能是图书馆的广播？），撕心裂肺地响彻了几乎半个校园：
“啊啊啊啊啊啊——！！！谁？！是谁干的？！！”
“**《中古西域香料贸易考》怎么会在G区工业技术分类架？！**”
“**《母猪的产后护理（精装插图版）》为什么会插在K区古典文学区莎士比亚全集中间？！**”
“**《三年修真五年渡劫（习题精编）》为什么被塞进了A区马哲原著区？！还特么夹在《资本论》里当书签？！**”
“乱了！全乱了！我的索引！我的分类！我的索书号！！！！”
“**是哪个天杀的！把《人体经络穴位详解（带彩插）》放进了少儿绘本区？！还正好翻到涌泉穴那页对着《小熊维尼》？！** 这会让小朋友产生什么心理阴影啊啊啊！！！”
“出来！给我滚出来！我要把你……把你……**编入Z类‘永久错架惩罚目录’！天天用《辞海》砸你的脚趾头！！！**”
这声音之凄厉，之崩溃，之怨念冲天，瞬间盖过了体育馆内所有的紧张气氛！
柳主任举着文件夹的手顿住了。
张大爷画方框的拖把停住了。
冷潇球拍的蓝光闪烁了一下。
孙师傅抱着胶装机，喃喃道：“这……这声音……是图书馆的简老师？她……她平时不是最温柔的吗？说话细声细气的……”
郝一手师傅一脸心有戚戚焉：“乱了分类？这比印反了页码还严重啊！要命！这简老师怕是要疯！”
王大锤脑内的老祖宗反应最快，瞬间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在王大锤脑内疯狂咆哮：“锤小子！机会！天大的机会！图书馆乱了！快！表现出你对知识的热爱！对秩序的维护！主动请缨去帮忙！快啊！离开这个要归档老子的鬼地方！”
王大锤一个激灵，福至心灵，猛地挺直腰板，脸上瞬间切换成“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正义表情，对着柳主任大声道：
“柳主任！您听！图书馆告急！知识在哭泣！秩序在崩塌！作为本校的一份子，我王大锤岂能坐视不理？！”
他指着图书馆方向，语气激昂：“这种破坏公共财产、扰乱知识殿堂的恶劣行径，必须严惩！我申请立刻前往图书馆支援简老师！揪出那个破坏分子！维护我校图书……呃，知识资产的……神圣秩序！”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连自己都快信了。
柳主任的目光在王大锤（和他脑子里那个）与图书馆方向之间来回扫视。档案室门口的麻烦刚平息，图书馆又出事……这学校今天是怎么了？他手中的文件夹缓缓放下，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图书馆的‘索引混乱’……与你脑内的‘冗余’是否有关？”
“绝对无关！”王大锤指天发誓，表情真诚得能拿奥斯卡，“我王大锤对灯发誓！我脑子……呃，我脑子里的老前辈，虽然有点……特别，但他老人家最尊重知识！最爱护书籍！连上厕所都只看《道德经》！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错架之事？！这一定是另有其人！说不定就是刚才档案室动静太大，震乱了图书馆的书架！”
这个理由……居然有那么一丝丝歪理？
柳主任沉默了几秒，图书馆那边简老师崩溃的尖叫声还在持续，甚至隐约传来了书本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砰砰”声，可见事态紧急。
“张大爷，郝师傅，你们留下，协助李医生‘维护’好刘老师（指胸口那块疤），确保‘胶层’稳定，防止‘二次撕裂’。”柳主任迅速下令，“孙师傅，带上你的设备（指胶装机），可能……需要临时加固某些‘脱页’文献。冷潇同学，随行警戒。王大锤……”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王大锤眼中：“你，跟我去图书馆。记住，**管好你的‘附录’（指老祖宗），不要试图‘插架’到任何不属于你的‘分类’里。否则……” 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明白！保证管好！”王大锤如蒙大赦，小鸡啄米般点头。
“柳头儿！保证完成任务！”孙师傅如同打了鸡血，瞬间把“归档”威胁抛到脑后，扛起还在散热的胶装机就往外冲，“图书馆！俺老孙来也！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弄乱书！统统给他‘胶装’固定住！”
冷潇默默点头，球拍上的蓝光收敛，但眼神依旧警惕。
柳主任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档案室铁门，似乎想感知一下里面那位挂铃铛的库管员有没有被惊动，但门内一片死寂。他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朝体育馆外走去。
王大锤赶紧跟上，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他脑内的老祖宗长舒一口气：“呼……吓死老子了……图书馆？嘿嘿，书多好啊！说不定能找到几本失传的魔功残卷……或者春宫图……”
“老鬼！你给我消停点！”王大锤在内心怒吼，“再乱来，柳主任真把你‘归档’去扫灰！”
一行人（扛着胶装机的孙师傅格外显眼）冲出体育馆，朝着图书馆方向狂奔。远远地，就看到图书馆那栋爬满藤蔓的老楼，此刻仿佛在微微震颤！楼上的窗户里，隐约可见书本在疯狂地、无规律地跳动！简老师那崩溃的尖叫声如同魔音灌耳，穿透玻璃：
“**《量子力学与佛学通论》你给我从儿童漫画区滚出来——！！！**”
“**《金瓶梅词话（学术研究版）》！谁让你跑到宗教哲学区的？！还挨着《圣经》？！你想干什么？！**”
“啊啊啊！**《高等数学（第七版）》你怎么裂开了？！谁干的？！我要用订书机钉死他！！！**”
图书馆门口，几个学生连滚爬爬地逃出来，脸色煞白，怀里抱着几本侥幸抢救出来的书，如同劫后余生。
“太……太可怕了！简老师她……她拿着两本《辞海》在追一本会飞的《菜谱》！”
“她把《世界地图册》当飞盘扔！砸碎了三扇窗户！”
“她……她好像要给一本《牛津大辞典》贴‘永久错架’的标签！那书在哭！真的！我听见书页在哗哗地哭！”
王大锤听得头皮发麻。这图书馆的管理员……好像比档案室那个挂铃铛的还疯？！
柳主任脸色更沉，脚步加快。
当他们冲到图书馆厚重的大木门前时，正好看到门内飞出一个巨大的黑影！
“闪开！”冷潇清喝一声，球拍一挥，一道冰墙瞬间凝结在众人面前！
“砰！！！”
一本厚如砖头、封面烫金的《不列颠百科全书》（第32卷）狠狠砸在冰墙上，冰屑四溅！书脊都砸弯了！
紧接着，一个身影如同旋风般从门内冲了出来！
正是图书馆管理员简老师！
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原本应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散乱不堪，几缕发丝被汗水粘在额角。鼻梁上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歪斜着，镜片后面是一双布满血丝、燃烧着熊熊怒火和极致崩溃的眼睛！她身上那件素雅的米色开司米毛衣沾满了灰尘和墨迹，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显然常年搬书练出来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里拿的东西——
**左手：一本卷成筒状、边缘都磨毛了的《中图法分类细则（第五版）》，此刻被她当成了战锤！**
**右手：一把闪着寒光的……不锈钢书立？！** 那锋利的边缘一看就能当砍刀用！
她一眼就看到了赶来的柳主任等人，尤其是看到柳主任手中那个标志性的文件夹时，眼中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柳主任！你来得正好！”简老师的声音因为过度嘶吼而沙哑，带着哭腔和滔天怒意，“看看！看看我的图书馆！我的心血！我的命根子！全完了！索引全乱了！分类崩了！索书号都特么对不上！”
她用“书立砍刀”指着图书馆内如同台风过境般的混乱场面（书本满天飞，书架东倒西歪），又猛地指向柳主任，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们档案室刚才搞出来的动静？！震坏了我的书架感应器？！还是那个挂铃铛的邋遢鬼又在库房底层搞什么‘除尘爆破’？！说！”
柳主任还没开口，孙师傅抱着胶装机，一脸专业地探头：“简老师！息怒！息怒！乱架不怕！俺有胶装机！保证把乱跑的书都给您‘胶装’回原位！永不断页！”
“胶装？！”简老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瞬间拔高八度，手中的《中图法战锤》和“书立砍刀”同时对准了孙师傅，“孙胶装！你敢往我的珍本善本上喷一滴热熔胶！我就把你和你的破机器一起编入‘Z类：不可回收垃圾’目录！用压书机压成书签！”
孙师傅吓得一缩脖子，抱紧了胶装机，不敢吱声了。
简老师又把喷火的目光转向柳主任：“柳主任！我不管是谁干的！今天！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恢复原状！把那个破坏分子揪出来！否则……”她晃了晃手中的“书立砍刀”，眼神疯狂，“我就启动‘终极预案’！把整个图书馆……按‘出版年份’重排！从公元前3000年的泥板书开始！！！”
按出版年份重排？！那意味着所有现代分类法彻底完蛋！找一本书得从人类文明起源开始翻？！
饶是柳主任，听到这个“终极预案”，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柳主任身后的王大锤，他脑内的老祖宗，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度惊疑、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抽气声：
“嘶——！等等！锤小子！不对劲！你看图书馆里面！那个飘在哲学区上空、浑身冒黑气的……是不是一本《存在与虚无》？！它书页里夹着的……是条会动的……**蜈蚣书签？！** 还有那边！历史区！那本《明史》自己在翻页！上面的朱元璋画像……**眼珠子在转？！在瞪老子？！**”
“卧槽！老鬼你别吓我！”王大锤定睛看向混乱的图书馆深处。
果然！
在漫天飞舞的普通书籍中，混杂着一些极其诡异的存在！
一本封面泛着绿光的《本草纲目（孤本）》正在疯狂地“呕吐”出各种干枯的药草！
一套《莎士比亚悲剧集》悬浮在半空，书页无风自动，发出低沉、带着回音的英文念白（听着像哈姆雷特的独白）！
最恐怖的是角落的宗教区，一本厚重的、封面是倒五芒星的《所罗门之钥（仿古版）》，正缓缓自行打开，书页上流淌着粘稠的、如同血液的暗红色光芒，一个模糊的、长着羊角的虚影正试图从书页里爬出来！
“我的妈呀！”王大锤腿肚子转筋，“这……这特么不是简单的乱架！这是……**书都成精了？！集体暴动了？！**”
柳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看向简老师：“简老师！图书馆最近……有没有接收过来源不明、或者……**带着特殊‘索引标签’的捐赠书籍？**”
简老师正挥舞着“书立砍刀”试图把一本试图咬她鞋跟的《汪汪队立大功（立体书）》拍飞，闻言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狂怒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惊恐取代，声音都变调了：
“特……特殊标签？……难……难道是……三天前……那个自称‘怀特·海先生’的怪人……捐的那箱……**‘私人收藏，亟待整理’的……旧书？！** 他说……他说里面有他毕生心血……我……我看标签都很旧很模糊……就……就暂时堆在……**地下禁书库的‘待编目’区域了……**”
“地下禁书库？！待编目？！”柳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简书签！你……你竟然让未经验证的‘污染源’进入禁书库？！还堆在‘待编目’区？！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是‘索引黑洞’！是‘分类绝症’的温床！”
简老师（原来她叫简书签？）被柳主任连名带姓的呵斥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中图法战锤》都差点掉了，崩溃地喊道：“我……我哪知道啊！那怪人捐完书就消失了！那箱子……那箱子自己封得好好的！标签……标签虽然旧，但看着像……像拉丁文混合着哥特花体……我……我还没来得及细看……”
“拉丁文？哥特花体？”柳主任眼神一凝，猛地翻开手中的文件夹！这一次，他没有对准任何目标，而是飞快地翻动着内页那片深邃的漩涡！
漩涡中，无数星光般的符号飞速流转，最终定格在一个极其复杂、扭曲、仿佛由无数个错乱索引号构成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印记上！
“**‘混沌编目者的诅咒印记’！**”柳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果然！是那个专门向图书馆投放‘知识污染源’的疯子！他把‘诅咒’伪装成了捐赠标签！”
他猛地合上文件夹，目光如电，扫向混乱的图书馆深处，尤其是那本正在爬出羊角虚影的《所罗门之钥》！
“孙师傅！”
“在！”
“目标：地下禁书库入口！用你的‘胶’，给我封住入口！防止更多‘污染源’扩散！”
“冷潇！”
“在！”
“用寒气，冻结那些能量反应最强烈的‘活化典籍’！优先处理那本《所罗门之钥》！不能让它完全‘具象’！”
“张大爷！”（张大爷虽然没跟来，但柳主任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出）
远处体育馆方向，传来一声拖把顿地的闷响作为回应。
“‘规矩’之力！覆盖图书馆！压制混乱规则！为冷潇争取时间！”
最后，柳主任那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王大锤……以及他脑内的老祖宗身上。
“王大锤。”
“到……到！”王大锤一个立正，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带着你的‘附录’……”柳主任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进入图书馆！找到那个被污染的捐赠书箱！找到那张带着‘诅咒印记’的原始标签！”
“什……什么？！”王大锤和老祖宗同时尖叫！
“只有‘冗余’才能暂时免疫‘混沌编目’的直接影响！因为你们本身就不在‘正常索引’内！”柳主任语速飞快，“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必须在‘诅咒’彻底引爆整个图书馆的知识结构之前，找到源头！撕掉标签！否则……”
他看了一眼图书馆深处越来越多的诡异景象和简书签那崩溃绝望的脸，声音低沉下去：
“**这所学校……就没有‘图书馆’了。只有一片……永远无法被检索和理解的……知识坟场！**”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