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偶尔会来坐坐，总是挑人少的周一或周二晚上，点一杯不加糖的黑咖或者简单的苏打水，坐在角落的位置。有时看她忙碌，有时能简单聊几句。他知道她不是本地人，几年前盘下这家店，独自经营。她身上有种神秘的气质，不张扬，却让人无法忽视。陈默能感觉到，她似乎也背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但她从不诉苦，眼神里有一种坚韧的东西。
他从未主动要过她的联系方式，也从未表露过超出顾客范畴的关切。他只是远远地看着，让那片暖光和她安静的身影，洗涤一些他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血腥与冰冷。这是他隐秘的慰藉，是高压生活里一个温柔的出口。他甚至不确定她是否还记得他这个“陈警官”，或许在她眼里，他只是个有点奇怪的熟客。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照片。姑娘笑得温婉，确实条件不错。陈默看了一眼，熄灭了屏幕，将手机扔在副驾上。他发动车子，最终汇入城市的车流。家，是那个冰冷整洁、只有钟摆声作答的一室一厅。而此刻，他更愿意在这夜色里多停留一会儿，假装那扇窗后的温暖，与自己有关。
第二章：意外的交集
再次见到苏晚晴，是在一个陈默绝不想遇到的场合。
一场针对娱乐场所的突击临检行动。有线索称一个贩毒团伙利用酒吧作为中转点。队里布置了任务，陈默带队负责其中几个点，包括“旧时光”所在的那片区域。
行动开始前，陈默心里掠过一丝犹豫，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压下了私心。穿上防弹背心，检查配枪，带队出发。夜晚的娱乐区霓虹闪烁，警车的突然涌入打破了表面的喧嚣。
“旧时光”里音乐舒缓，客人不多。当穿着制服的警察涌入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苏晚晴正在吧台后擦拭杯子，看到这阵仗，明显愣了一下，尤其是当她看到带队的是陈默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惊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陈默避开她的目光，板着脸，公事公办地出示证件，说明来意：“警察临检，请大家配合，出示一下身份证件。”他的声音冷静而威严，与平时坐在角落那个沉默的男人判若两人。
队员们分散开检查，陈默则走向吧台。苏晚晴已经恢复了平静，配合地拿出营业执照和员工资料。她的手指纤细，递过证件时微微有些凉。
“陈警官。”她低声打了个招呼，语气听不出喜怒。
“例行检查。”陈默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接过证件，例行公事地查看。距离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类似檀香的清净气息，与他周遭惯常的血腥、硝烟味格格不入。
检查过程很顺利，没有发现异常。客人们也陆续配合完成检查。就在陈默暗自松了口气，准备收队时，一个队员走过来，低声汇报：“头儿，在后门通道的垃圾桶旁边，发现了这个。”一个小巧的透明密封袋，里面是几颗彩色的小药丸。
陈默的心一沉。苏晚晴的脸色也瞬间白了。
“这是谁的？”陈默拿起证物袋，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几个员工和附近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