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到了。她亲手将陈轩从那个神坛上拉了下来，哪怕只是掀开了一角。
手机震动，是陈轩的电话。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是焦躁，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狂怒和恐慌。
“晚晴！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嘶哑，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车里，还能听到他重重拍打方向盘的声音。
“我刚下班，在地铁上。轩哥，你怎么了？声音不对……”苏晚晴继续扮演着担忧的女友。
“怎么了？！你还没看到吗？！那个该死的‘破壁者’！他又发文章了！他居然敢造谣我的学历！！”陈轩几乎是在咆哮，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这是诽谤！是犯罪！我要让他坐牢！坐牢！”
苏晚晴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此刻面目狰狞的样子。
“学历？他怎么会知道学历的事情？”苏晚晴引导着话题，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震惊，“轩哥，这……这太具体了，是不是……你身边很亲近的人做的？”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只有粗重的喘息声。苏晚晴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他最深的恐惧。是啊，这么具体、这么核心的隐私，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亲近的人……”陈轩喃喃自语，语气变得阴森起来，“张倩……她也不知道我学历的具体情况……李薇更不可能……”
他的怀疑名单似乎陷入了死胡同。但苏晚晴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它会自己生根发芽，指向最不可能，也是最可能的方向。
“轩哥，你先别急，回家再说。清者自清，我们肯定能找到证据反驳的。”苏晚晴柔声安慰，语气却刻意加重了“证据”两个字。
“证据？对！证据！”陈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书房有毕业证原件！我可以拍照发出去！看那个混蛋还怎么狡辩！”
苏晚晴心里冷笑。毕业证原件？恐怕也是那个“风尚礼品采购中心”的杰作吧？她几乎可以预见，一旦他拿出那个假证“辟谣”，将会引来怎样更猛烈的嘲讽和打假。
“好，回家我们一起想办法。”她不动声色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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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到家时，陈轩已经先到了。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味，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陈轩头发凌乱，领带扯得歪斜，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般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看到苏晚晴，他猛地冲过来，抓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让她蹙眉。
“晚晴！你相信我的是不是？我的学历是真的！那个‘破壁者’是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