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把车开到别墅门口。
我停在了三百米外一个没有监控的拐角。
车里，后座上，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江淮。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嘴唇却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
另一个，是刚刚还在宴会厅里扮演天之骄子的江朝。
此刻，他脸上的完美面具已经撕碎，只剩下快意的狰狞。
“江念，东西都准备好了？”江朝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急不可耐。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递过去。
“最新的货，纯度很高。”
江淮从轮椅的扶手里，也抽出一个小小的针管，递给江朝。
“剂量别搞错了，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我们玩一票大的。”
江朝接过东西，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放心，今天过后，江家，就是我们的了。”
他看着我，眼神轻蔑，像在看一条狗。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低着头，没说话。
好处？
我不要好处。
我要你们的命。
1 一场好戏的开场
宴会厅的音乐达到了顶点。
水晶吊灯下的男男女女，衣着光鲜，举止优雅，他们是这座城市权力的象征。
现在，他们即将成为我这场好戏的观众。
江朝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十几杯香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穿梭在人群里。
“李叔叔，王伯伯，这是我特意为大家准备的，法国空运过来的最新款。”
他的表演无懈可击。
没人会怀疑一个即将继承百亿家产的贵公子，会在酒里下药。
我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一杯杯泛着金色泡沫的液体，被那些大人物们笑着喝下。
药效发作得很快。
不到十分钟，宴会厅里开始出现骚动。
一个脑满肠肥的上市公司老板，突然开始脱自己的西装，嘴里大喊着：
“热！太热了！我是个蒸笼！”
他旁边的贵妇，开始咯咯地笑，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狗叫。
混乱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
尖叫声，哭喊声，狂笑声，混在一起，把这人间天堂变成了疯人院。
江山，我那位名义上的伯父，实际上的亲爹，脸色铁青地冲上台。
“都安静！来人！快叫救护车！”
他想控制场面，但他自己也喝了那杯酒。
他刚喊完，眼神就开始涣散，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喃喃自语：
“好大的葡萄……我要吃葡萄……”
说着，他竟然开始爬旁边装饰用的罗马柱。
全场哗然。
我看见了江海，我那位当司机的“爹”。
他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想去扶他那发疯的主子，又不敢。
他的脸上，只有恐惧和茫然。
一个彻头彻尾的奴才。
我的目光，落在了江淮身上。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在这一片混乱中，他安静得像一座雕塑。
他甚至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饶有兴致地记录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他的嘴角，勾着一抹残忍的微笑。
这时，江朝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脸上的兴奋还没褪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赞许。
“江念，干得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