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愣住了。
她凑过去看了眼，那哪是“行业通用数据”？分明是针对张总那个小镇所在区域的精准画像，连当地居民的周末出行习惯都标得清清楚楚——这数据，她的助理昨天找了半天都没拿到，陆沉舟怎么会有？
更让她意外的是，张总看完数据，脸色缓和下来，又翻了翻林野的方案，点头道：“有这个数据就好办了，小林的方案确实更贴合我们的需求。”
这话一出口，林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可看向陆沉舟的眼神却充满了疑惑——这死对头今天吃错药了？居然帮她？
陆沉舟像是没看见她的目光，拿起酒杯抿了口，指尖却悄悄攥紧了杯柄，指节泛白。林野没错过这个细节，心里更纳闷了，刚要开口问他“你搞什么鬼”，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掏出手机，以为是助理发消息，却见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串半透明的文字，像视频里的弹幕似的，在屏幕上飘来飘去——
“！！只有我看见陆总攥紧拳头了吗？他是不是怕张总为难林总啊？”
“我的天！刚才陆总推平板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林总，那叫一个紧张！”
“什么死对头？这明明是盯老婆的眼神吧！陆总绝对在暗恋林总！”
林野：“？？？”
她以为是手机中病毒了，手指在屏幕上乱戳，想把这些奇怪的文字关掉，可戳了半天，那些弹幕反而越飘越多——
“林总快看看陆总！他耳尖都红了！”
“刚才林总被张总问住的时候，陆总手都抬起来了，好像想帮她说话又不好意思！”
“磕到了磕到了！死对头变情人的戏码要来了吗？”
林野皱着眉，干脆长按电源键，把手机关机了。什么玩意儿，肯定是刚才连了峰会的公共WiFi，中了什么弹窗病毒。她抬头看向陆沉舟，对方已经站起身，正跟张总握手道别，侧脸线条冷硬，哪有半分弹幕里说的“紧张”“耳尖红”？
肯定是病毒搞错了。
陆沉舟跟张总说完话，转身看向林野，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林总运气不错，下次可没这么好的事。”
“谁要你多管闲事？”林野本能地怼回去，想起刚才他递数据的举动，又忍不住补了句，“还有，别以为你帮我一次，我就会谢你——下次项目竞标，我照样跟你抢。”
陆沉舟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转身离开时，脚步顿了顿，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才走进人群里。
林野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尖儿莫名跳了一下，她甩了甩头，把那点奇怪的感觉压下去——肯定是刚才被那些破弹幕影响了，陆沉舟怎么可能暗恋她？他们可是三年的死对头，抢项目、怼对方，早就成了习惯。
可等她跟张总敲定好合作细节，拿出手机开机，准备给助理报喜时，屏幕上又弹出一条新的弹幕——
“陆总刚才回头看林总啦！还笑了！我没看错吧！”
林野：“……”
她盯着那条弹幕看了三秒，默默点开手机管家，开始查杀病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