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次,同一个噩梦准时在惊蛰之夜降临:
棺材、僵尸、诡异的婚礼,还有永无止境的追逐。
我原以为只是心理阴影作祟,直到我在古董店发现一张民国婚礼照片——
新娘的脸,竟与我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店主看着我,笃定地说:“你不是在做梦,你是在偿还另一个时空的债。”
当午夜钟声再次响起,我发现自己不再逃跑,而是转身走向那具花轿…
惊蛰。
夜里十一点五十九分。
林晚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光线昏蒙的香薰灯。她像执行一场注定失败的仪式,平躺在床中央,刻意控制着呼吸,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当电子钟的数字无声跳转为00:00时,那股熟悉的、冰冷的抽离感如期而至。
阴冷,潮湿,腐朽的气味。惨绿的光,扭曲的枯树林,身后那僵硬而持续的脚步声——嚓,嚓,嚓……
她沿着唯一的土路狂奔,喉咙里满是铁锈味,不敢回头。空地和黑棺如期出现,旁边是那具穿着破烂暗红官服的僵硬身影,以及不远处那顶刺目的猩红花轿。
冰冷的指尖几乎触碰到她后颈的瞬间——
“呃!”
林晚再次从床上弹坐起来,大汗淋漓,心脏狂跳。凌晨一点零三分,分秒不差。这是第四年。恐惧之余,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诡异的好奇心在她心中交织蔓延。噩梦之后持续的“感知错乱”——对陌生地点的熟悉感,听到戏曲时的莫名悲恸,触碰旧物时清晰的幻觉——让她无法再简单地用“心理阴影”来解释。
那个周末,为了散心,她鬼使神差地逛到城西一条即将拆迁的老街。一家名为“渡”的半地下古董店吸引了她。店里光线昏暗,时光仿佛凝滞。在店铺最深处,她翻到了一本旧相册,并从中抽出了一张单独存放的黑白照片。
照片记录的是一场中式婚礼,却弥漫着难以言说的阴郁。宾客们的表情复杂,目光聚焦在中央的新娘身上。新娘的盖头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了下半张脸——白皙的皮肤,小巧的下巴,紧抿的唇。林晚浑身血液几乎冻结,那下半张脸,与她如同复刻!而旁边的新郎,穿着暗红长袍,脸色死灰,眼神空洞,身形僵硬,宛如一具精心装扮的尸身。
冥婚!这个念头让她遍体生寒。更让她恐惧的是,照片中的场景元素——棺材(虽未直接出现,但冥婚必涉及死亡)、僵硬如尸的新郎、婚礼——与她纠缠四年的噩梦产生了可怕的呼应。
“这张照片,很有意思,不是吗?”店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声音平静。
林晚骇然转身,脸色惨白。
店主接过照片,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她的灵魂。“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有棺材,有像僵尸一样的东西追你,还有……婚礼?”
林晚的心脏狠狠一抽,几乎无法呼吸。“你……你怎么知道?”
店主凝视着她,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怜悯和沉重:“姑娘,你以为你只是在做噩梦吗?”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敲在林晚心上,“你不是在做梦。你是在‘偿还’。”
“偿还……什么?”她的声音干涩颤抖。
“另一个时空,或者说,另一段人生里……你欠下的债。”店主的手指轻拂过照片上的新娘,“照片上的女子,名叫苏婉清,民国初年人。旁边这位,是当地富商张家的早逝独子张明远。这是一场典型的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