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详的初遇
法医的灯光在狭窄的公寓内投下惨白的光晕，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这场死亡的盛宴。林默站在犯罪现场外围，拉起警戒线时，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这是他调任刑侦支队后接触的第一起命案，空气中弥漫的铁锈般血腥味混杂着某种廉价香水的甜腻，让他胃部不由自主地翻搅。
老旧的公寓楼道挤满了穿制服的人员，闪光灯不时划破昏暗，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林默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那股死亡的气息已经渗入他的鼻腔，黏附在他的舌根。
“新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
林默转身，看到刑侦支队队长赵铁成站在那儿。他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眼神像两把刀子，能直接刺入人心最隐秘的角落。赵铁成的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与他粗糙的双手形成了鲜明对比——那双手指节粗大，皮肤粗糙，更像是体力劳动者的手。
“是，林默，今天刚报到。”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不让内心的紧张泄露分毫。
赵铁成没说话，只是用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那审视的目光让林默感觉自己像是一具被解剖的标本。良久，赵铁成才递来一套鞋套和手套：“跟着我，别碰任何东西，别说话，只用眼睛看。”
第二章：金属的低语
命案现场是一间不足四十平米的单身公寓。客厅中央，一名男性仰面倒地，胸口插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刀柄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收藏品而非杀人凶器。最令人不适的是死者的表情——双目圆睁，嘴巴大张，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度的恐惧，但奇怪的是面部肌肉扭曲成一个近乎微笑的诡异表情。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到12点。”法医头也不抬地说，手中的镊子小心翼翼地提取着可能的证据，“一刀致命，很准，直接刺穿心脏。现场没有挣扎痕迹，像是熟人作案。但奇怪的是...”
林默屏住呼吸，强迫自己观察细节，不去看那具逐渐僵硬的尸体。他的目光掠过家具摆设——整洁得过分的沙发，一尘不染的茶几，书架上按颜色排列的书籍，最后落在死者大张的嘴上。有什么东西在口腔深处反光，微弱的金属光泽在法医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嘴里...”林默刚吐出两个字就刹住了，想起赵铁成不许他说话的指令。
所有人都看向他。赵铁成挑眉：“嘴里有什么？说。”
“死者嘴里，好像有东西反光。”林默指向那微弱的反光点。
法医小心地用镊子探入死者口腔，取出一小块金属。那是一片银色的口琴簧片，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圆圈内接三角形，中心是一只眼睛。法医将它放入证据袋时，金属片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赵铁成的脸色骤然阴沉，他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通知所有人，会议室一小时后集合。”他挂断电话，环视现场，“封锁这里，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小林，你跟我回去。”
回到警局，会议室的白色写字板上已经贴满了现场照片。赵铁成站在前面，神情严峻，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