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告诉他——那通电话，其实是姜薇用林琛号码打的。
而她，正躲在巷子尽头垃圾桶后，用手机录下这一切。
3. 欺诈者登场
姜薇按下录制键时，指甲缝里还沾着巷口油污。
她不知道，那通“林琛来电”，是我故意让她拨出的诱饵。
三天后，她带着孕检报告登堂入室。
姜薇把报告拍在餐桌上时，陈砚正在厨房煮醒酒汤。
“三个月了。”她点着B超照片，指甲油是精心涂的裸粉，“阿砚，你说过会负责的。”
我捏着红酒杯的手顿住。B超单边角有折痕，但医院公章太整齐，像刚盖的。
陈砚端汤碗出来，系着我买的草莓围裙。他盯着姜薇小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谁？”
姜薇眼眶红了，掏出张泛黄照片：穿校服的陈砚搂着女孩，背景是乡镇中学操场。
“你高三答应过我……”她哭腔，“说赚到第一桶金就回来娶我。”
我嗤笑，红酒泼在照片上。陈砚校服口袋露出半包红塔山——他明明说过，十八岁前连烟味都闻不得。
姜薇突然抓我手按她肚子：“周小姐，你摸，孩子都会动了。”
掌心肌肤温热平坦，不像三个月孕肚。她身上飘着Chanel五号，袖口却沾着大排档油烟味。
陈砚拽开我，汤碗砸地碎成三瓣。
“我最后说一次，”他声音冷如冰，“我不认识你。”
姜薇哭着跑出门，包链勾住桌角。帆布包倒扣，掉出药盒和硅胶假孕肚。最上那盒促排卵药保质期被涂改，铝箔已拆。
我弯腰时瞥见陈砚左手挡在我膝盖与桌角间——这姿势让他掌心旧伤裂开。血珠滴在药盒“妊娠”字样上，我想起上周暴雨夜，家门口莫名出现的防滑垫。监控只拍到穿黑雨衣的背影，如今那截手腕烫伤却清晰可辨。
我捡起“孕检报告”，背面印着私立医院广告电话。
“演技太差。”我把报告撕两半，“下次记得把B超单折旧点。”
陈砚蹲地收拾玻璃，手指被划出血。我踢开药盒，突然看见眼熟东西——姜薇包里露出铂金项链，吊坠是镂空蝴蝶。
上月陈砚熬夜做项目，奖金全换了这条项链。他红着眼圈塞给我：“生日礼物。”
我明明锁在保险柜里。
“解释。”我踩住项链，蝴蝶硌在鞋底。
陈砚额角暴起青筋，玻璃碴扎进掌心。血珠顺掌纹滴在药盒上，把“妊娠”染得猩红。
“上周三你不在家。”他声音沙哑，“有人撬了保险箱。”
我翻监控：姜薇戴橡胶手套，用发卡捅开锁。她对镜头笑，口红沾门牙——和刚才楚楚可怜判若两人。
“专业啊。”我放大她翻找首饰动作，“练过？”
陈砚抢过手机，死盯姜薇右手小指——那里有道月牙形疤。
“三年前。”他喉结滚动，“骗走我妈手术费的人。”
我翻她驾照：出生日期比陈砚大两岁。照片明显P过，但眼角泪痣位置和行片监控一模一样。
厨房计时器响，舒芙蕾该出炉了。陈砚还攥着带血玻璃，我掰开他手指，发现掌心有道陈年疤——和咖啡厅打架留下的。
“她盯上你了。”我往他伤口按酒精棉，“周氏下月要IP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