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有什么问题？”
“几项指标有异常波动，像是长期接触某种微量毒素的累积效应。但体检流程正常，看不出明显人为痕迹。”他顿了顿，“对方很高明，手法非常隐蔽。”
我攥紧了栏杆，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不仅是对公司下手，连我父亲的身体都不放过！
“安排一次全面的私人体检，”傅深建议，“用你完全信得过的人和机构，避开所有可能被渗透的环节。名义上，就用你关心父亲健康，婚礼变故后更珍惜家人的理由。”
我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还有，”傅深将烟头摁灭，“你今天在会上做得对，但接下来要更小心。打草惊蛇，蛇是会咬人的。”
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夜色里。
我看着脚下灯火辉煌的江市，这座我从小长大的城市，此刻却像一张巨大的、布满陷阱的网。公司里的暗流，父亲身体的隐患，还有身边这个敌友莫辨的赘婿……每一处都潜藏着致命的危机。
我知道，我踏出的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但为了活下去，为了揭开真相，我已经没有退路。
第四章：联手设局
傅深的建议像颗种子，在我心里迅速生根发芽。被动挨打从来不是我的风格，既然确定了敌人在暗处窥伺，那么引蛇出洞，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几天后，我约赵婉儿喝下午茶，地点选在了一家她常去的、隐私性很好的会员制沙龙。我刻意打扮得有些憔悴，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烦躁。
“还是这里清净，”赵婉儿优雅地搅动着咖啡，关切地看着我，“看你气色还是不好，是不是还在为公司和……他的事烦心？”她适时地露出对傅深的厌恶。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演技浑然天成：“烦透了！我爸现在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觉得我在公司瞎捣乱。傅深那个阴魂不散的，虽然搬出去了，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我爸居然还没把他从医院的项目里踢出去！”
我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赌气和炫耀掺杂的语气：“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我查到点东西，虽然动不了赵叔他们那些元老，但砍掉他们一两个不痛不痒的项目，给我爸看看我的能力，还是办得到的。”
赵婉儿搅拌咖啡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露出好奇的表情：“哦？你查到什么了？”
我凑近她，仿佛分享什么秘密似的：“就赵叔手下那个‘晨曦科技’的投资案，我看过文件了，账目做得漂亮，但核心技术评估报告有问题，有夸大嫌疑。我打算下周一的立项会上直接否了它，杀鸡儆猴！”
我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这个“晨曦科技”是傅深筛选出的一个看似属于赵永昌派系、实则关联度并不核心，且确实存在一些小瑕疵的项目，最适合作为诱饵。
赵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脸上依旧是担忧：“清歌，这样会不会太急了？毕竟是我爸经手的项目，你这样直接否决，怕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我提高音量，显得任性又固执，“就得让他们知道，沈家现在不是他们能一手遮天的了！婉儿，你得支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