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越来越烫，意识开始模糊。我又看到那个画面——老宅、火、孩子的哭声，还有胸前一道龙形印记在发光。紧接着，一股力量从丹田涌起，顺着经脉奔腾而上。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掌心对准夜枭。
一道金光从指尖射出。
夜枭仓促格挡，铁爪被击中，整个人后退两步。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漆黑的金属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不可能！”他怒吼，“你根本不会乾坤诀！”
我也愣住了。那道光不是我主动发出的，像是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玉佩安静下来，热度减退，但我体内还残留着那股暖流，仿佛打开了某道关卡。
白璃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夜枭不再犹豫，铁爪高举，蓝光凝聚成刃，直劈而下。我来不及反应，白璃却猛地扑过来，将我推开。刀锋落下，正中她背部，鲜血喷溅而出。
“白璃！”我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她的呼吸微弱，手指却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快……走……”她艰难开口，“去……断崖……等……”
话没说完，她昏了过去。
夜枭甩了甩铁爪上的血，朝我走来。“现在，没人能救你了。”
我抱着白璃，后背抵住墙。断剑只剩半截，玉佩不再发热，刚才那股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逃也逃不掉。
可我不能丢下她。
我咬破手指，在她额头上画了个符——那是我在古籍残页上见过的封血咒，据说能延缓失血。指尖划过她冰冷的皮肤，符成瞬间泛起微光，渗出的血果然少了些。
夜枭已走到三步之外。
我将她轻轻放下，站起身，拔出断剑，横在身前。
“你要的，是玉佩。”我说，“我可以给你。”
他停下。
“但你得先放了她。”
“你没资格谈条件。”
“可你不敢杀我。”我盯着他面具下的眼睛，“玉佩认主，若我死了，它会碎，碎片也会失去力量。你需要活的宿主，对不对？”
他沉默片刻，忽然低笑：“聪明。但你不明白，我不是要它认我为主。”
他抬起左手，缓缓摘下青铜面具。
半张脸枯槁如朽木，皮肤布满裂纹，像是干涸的河床。另一侧还算完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模样。
“我要它回归。”他说，“当年我触碰碎片，被反噬成这样。只要集齐所有碎片，献祭持有者，就能重塑肉身，重获新生。”
我盯着他那张脸，心跳加快。那熟悉的轮廓……管家？原主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身影——总在夜里偷偷查看祠堂密室的老仆。
他还活着。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我说。
“从你出生那天起。”他重新戴上面具，“现在，跟我走。”
我回头看了眼昏死的白璃，她胸口微弱起伏，腕上的红绳松了，露出一小块肌肤——那里有个印记，和我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龙形。
原来她也……
“好。”我低声说，“我跟你走。”
夜枭伸出手。
我攥紧断剑，缓缓靠近。就在他伸手要抓我时，怀中的玉佩突然剧烈震动。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动贪念，必遭天谴。”
我猛地抬头，看见祠堂上方悬浮着一道黑袍身影，须发皆白，手持竹杖，目光如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