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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亲手做了一桌子菜，等顾明哲回家。
墙上挂钟的指针，从七点，走到十二点。
菜，热了三次，已经彻底失了原味。
就像我和顾明哲的婚姻。
玄关传来密码锁开启的声音时，我正坐在餐桌前，盯着那只快要燃尽的香薰蜡烛发呆。
他回来了。
我立刻起身，脸上堆起一丝僵硬的笑意：“明哲，你回来了，菜……”
“苏晚。”
顾明哲打断我，他甚至没有换鞋，径直走到我面前。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冷冽地钻进我的鼻腔。
他的眼神，比窗外的冬夜还要寒冷。
“我们离婚吧。”
五个字，像五根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忘了。我看着他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我说，离婚。”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谈论一笔无关紧要的生意，“我已经让律师拟好协议了，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扔在餐桌上，白纸黑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上，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尽管它在颤抖，“就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吗？”
我们结婚三年，肚子一直没动静。去医院检查，是我的问题。
为此，我愧疚了整整一年，到处寻医问药，喝了无数苦得让人想吐的中药，就是希望能为他生个孩子。
他曾温柔地抱着我说：“没关系，我爱你，有没有孩子都一样。”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讽刺。
顾明哲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嘲弄：“苏晚，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我眼前。
照片上，一个女人依偎在他怀里，笑得灿烂又甜蜜。
那个女人……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唇。如果不是她眼中那份我没有的张扬与自信，我几乎要以为照片上的人是我自己。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
“她是谁？”我指着照片，指尖冰凉。
“我的爱人。”顾明哲收回手机，语气中竟带了一丝罕见的温柔，“也是你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妹妹。”
妹妹？
我像被雷劈中，呆立在原地。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一对善良的夫妇收养，养父母待我视如己出，却从未告诉过我，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顾明哲看着我惨白如纸的脸，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残忍地撕开最后一层伪装。
“当年你父母生下你们姐妹，因为家境贫寒，只能留下一个。你体弱，所以被送走了。”
“我找了她很多年，直到半年前才找到。苏晚，你只是个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了，你也该退场了。”
替代品……
原来，这三年的婚姻，这三年的温情，全都是假的。
我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我无法呼吸。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从恋爱到结婚，我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