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片,显然就是压力传感装置。
陆少擎眼神一厉,迅速上前,单膝跪地,从腰间取出一个皮套展开,里面是各式微型工具。他动作极快,眼神专注得像鹰隼。
苏晚默契地守在门口,耳听六路,同时快速汇报:“压力装置很敏感,重量变化超过500克可能就会触发。倒计时装置是独立线路,但最终并联到起爆器。有点麻烦。”
“不是麻烦,是阴险。”陆少擎头也不抬,指尖稳得像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剥离着一根蓝色电线的绝缘层,“ designed to maximize casualties. (设计来最大化伤亡。)” 他甚至飚了句英文,语气冷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工具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和倒计时令人心悸的滴答声。
00:05:43。
陆少擎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苏晚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
他没接,忽然开口:“夜莺。”
“嗯?”
“上次在百乐门,那个故意把酒洒在我身上的侍应生,是你的人?”
苏晚一愣,随即笑了:“是啊,想给你装个窃听器,可惜没成功。长官警惕性真高。”
“手法稚嫩了点。”陆少擎剪断一根绿线,“下次想搜身,可以亲自来。”
苏晚:“……” 她竟一时语塞。
00:01:15。
“成了。”陆少擎忽然长出一口气,将最后两根线小心翼翼地从起爆器上分离。液晶屏上的红光倏地熄灭,倒计时定格在00:00:52。
致命的寂静笼罩下来。
两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几秒后,确认再无任何异常,才真正放松下来。
陆少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苏晚走过去,看着那堆已然失效的炸药,踢了踢旁边的空箱子:“真是……别开生面的新婚贺礼。”
忽然,她手腕一紧,被陆少擎猛地拉向身边。
他力道很大,苏晚猝不及防,整个人撞进他怀里,鼻尖瞬间充斥满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硝烟、烟草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她抬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底像燃着暗火,灼热迫人。
“炸弹拆完了,苏同志。”他低沉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现在,”他的手指摩挲着她腕间刚才被自己按过的地方,那里皮肤微微发烫,“是不是该聊聊,你准备给我下药,以及……”
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指尖捏着那包被她娘调换过的、原本该死的“迷药”,如今确实是雪白的糖粉。
“……以及,令尊令堂,还有那条狗,究竟是怎么回事,嗯?”
苏晚眨眨眼,忽然笑起来,非但没退,反而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指尖顺着他衬衫扣子的缝隙,滑进去,准确无误地贴在他紧实温热的腰侧皮肤上。
果然,指尖触到了一点凹凸起伏的线条纹路。
青龙纹身。
她仰起脸,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眼里闪着狡黠又明亮的光。
“陆少帅,陆长官,烛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