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寂夜拦住了。
他捂着流血的肩膀，哑着嗓子说：「不准。你的命是我的。」
然后他抬头看我，眼神里除了杀意，居然还有点恳求。
「墨渊，放我们走。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
元神里的凤栖笑了：「哟，还敢放狠话？墨渊，别废话，直接扬了，省事。」
确实，斩草除根才是王道。
但看着楚清辞那张哭花了的脸，我三百年的工具人记忆，还是冒了出来。
算了，游戏玩太快就没意思了。
「滚。」
一个字，寂夜和楚清辞都懵了。
「趁我没改变主意。」
寂夜深深看了我一眼，抱起楚清辞，化作血光消失。
「墨渊你疯了！放虎归山！」凤栖在我脑子里咆哮。
「不叫放虎归山，」我转身，看着地上那群抖成筛子的玄门修士，「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我声音不大，但足够他们听清。
「今天的事，谁敢说出去半个字，玄门百家，就从地图上消失吧。」
众人疯狂磕头。
我懒得再看他们，拖着这具凡人身躯，一步步走下昆仑山。
凤栖叹了口气：「你还是放不下她。」
「不是放不下，」我轻声说，「是我的东西，哪怕我不要了，也得亲手毁掉。」
回到洞府，我盘膝坐下。丹田是废了，得想办法恢复。
「别试了，你这号废了。」凤栖说，「想恢复神力，只有一个办法，重塑神格。」
我当年为了体验生活，把神格打碎了融进了这方天地。
现在得一块块找回来。
「碎片在哪？」
「我要知道还用问你？」凤栖说，「第一块有气息的地方，在东海锁妖塔。」
锁妖塔，玄门第一凶地，关的全是些妖界重刑犯。
让我一个“凡人”去闯？
「你是想让我去送死？」
「怕什么，」凤栖的语气很轻松，「那里还有个你的老熟人。」
4.
当我站在阴森森的锁妖塔前时，我感觉凤栖在坑我。
那妖气浓得跟雾霾似的，还自带鬼哭狼嚎的BGM。
「你确定那老熟人不会一巴掌拍死我？」
「放心，她被压在最底层，掀不起风浪。而且她欠你一条命。」
我信了她的邪，用神尊血脉开了门。
一股陈年老尸的味儿扑面而来。
塔内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全是绿油油的眼睛，跟开了几百个探照灯似的。
「是人的味道……」
「好香……想吃……」
我没理会这些流着哈喇子的妖怪，闷头往上走。
走到第三层，一只狼妖突然挣断了锁链，一爪子掏向我的后心。
我身体反应不过来，眼看就要被开膛破肚。
就在这时，一团火焰凭空出现，精准地糊在了狼妖爪子上。
「嗷——！」
狼妖的爪子瞬间熟了，紧接着，火苗顺着胳膊就把它整个点着了。
前后不到三秒，一头凶悍的狼妖，就成了一地灰。
周围瞬间安静了。
我回头，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正对我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受惊了。」
我一脸问号。
锁妖塔里怎么会有和尚？野生的吗？
「贫僧法号玄渡，奉师命在此守塔。」
「守塔？用嘴吗？」我看着他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