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玄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贫僧靠讲道理。」
跟这帮妖怪讲道理？
他看出了我的怀疑，走到一个蛇妖牢笼前。
那蛇妖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是水桶粗的蛇尾，看见玄渡就吐信子：「秃驴，滚远点！」
玄渡不生气，打开牢门就走了进去。
我以为要上演生吞活人了。
结果玄渡盘腿一坐，开始念经。
蛇妖一开始还呲牙咧嘴，听着听着眼神就迷茫了，最后乖巧地趴在玄渡面前，听得如痴如醉。
一炷香后，玄渡念完。
蛇妖抬起头，流下两行热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大师，我悟了。」
我：「……」
这哪是讲道理，这是精神控制啊。
「大师，高人。」我服了。
「施主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找东西。」
「在塔顶，对吗？」玄渡一脸“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只是越往上越危险，第八层的妖王，贫僧的道理也讲不通。施主此去，凶多吉少。」
「我必须去。」
玄渡叹了口气，递给我一串佛珠：「此乃菩提珠，可挡妖气。切记，到第八层，别回头，直接上九楼。」
我道了谢，戴上佛珠继续往上。
有了佛珠，下面几层跟逛街一样。
很快，我到了第八层。
刚一踏入，一股恐怖的威压就糊在我脸上。
第八层只有一个牢笼，里面锁着一个白衣黑发的男人。
无数神链穿透他的琵琶骨，但依然帅得人神共愤。
他睁开眼，一金一紫的异色双瞳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来了。」
这声音，这脸，我太熟了。
我曾经最好的兄弟，后来背叛我投了魔族，被我亲手镇压在这的——曜灵。
5.
「好久不见，墨渊。」曜灵冲我笑了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没说话。
「怎么，见到老朋友，连个招呼都不打？」
「咱俩那交情，你进去那天就没了。」我淡淡开口。
曜灵脸上的笑僵住了：「若不是你偏袒凤栖那个女人，我何至于此！」
「得了吧你，」凤栖在我脑子里开骂，「自己想学禁术走捷径，被发现了还怪别人？」
「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打断他。
「我知道，你是来拿神格碎片的。」曜灵指了指上面，「东西在第九层。不过，有我在，你上不去。」
他话音刚落，我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阴森的锁妖塔变成了鸟语花香的神界。
楚清辞正笑着朝我跑来：「阿渊，你回来了！」
她扑进我怀里，满眼都是爱意。
「幻境，墨渊，别上当！」凤栖吼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幻境。
用我不要的前女友来当心魔，曜灵你也是个人才。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她：「滚。」
楚清辞的脸瞬间扭曲，变得怨毒无比：「墨渊，你这个骗子！我要杀了你！」
她朝我扑过来，我侧身一躲，一掌拍在她脑门上。
幻境里的楚清辞，碎了。
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昆仑之巅庆功宴，寂夜和楚清辞的嘲讽，众人的指指点点。
还是那熟悉的配方。
「没用的，曜灵，」我闭上眼，「这招对我已经免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