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里带着一种屈辱的冷硬:“我求你,温言。青青的猫快死了,那是她唯一的念想。我求你,给它抄经祈福,直到它醒过来为止。”
叶青-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后转向我,眼神里的胜利和鄙夷毫不掩饰。
看,你的男人,为了我,在求你。
我看着傅谨言挺直的背脊,忽然觉得这三年的婚姻,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我爱了他十年,换来的,就是在他生日这天,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用“求”这个字来羞辱我。
“好啊。”我轻声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我抄。”
我走回蒲团前,拿起笔,蘸了墨。
傅谨言以为我妥协了。
叶青青也以为她赢了。
我低着头,一笔一划,在崭新的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
“傻逼。”
然后是第二个。
“贱人。”
我把写好的两张纸,一张递给傅谨言,一张递给叶青青。
“给,你们的祈福经文,拿好,不谢。”
傅谨言看着纸上的字,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叶青青尖叫一声,把纸扔在地上:“温言!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我看着她,笑了笑:“恶毒?这就受不了了?别急,这才刚开始。”
傅谨言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毛笔,狠狠摔在地上,墨汁溅了我一身。
“温言,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是你在闹,傅谨言。”我指着门口,“现在,带着你的‘好妹妹’,从我家滚出去。立刻,马上。”
“这是我家!”他咆哮。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提醒他,“婚前财产,傅总,懂法吗?”
傅谨言的表情凝固了。
叶青青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谨言哥哥,我们走吧,温言姐正在气头上,我们别刺激她了……”
傅谨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又陌生。
他拉起叶青青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狼藉,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谨言发来的信息。
“温言,既然你这么容不下青青,那我们就换个地方住。”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
他搂着叶青青,站在我们婚房的主卧室里,背景是我们那张两米宽的大床。
叶青青笑得灿烂,身上穿着的,是我的真丝睡袍。
2
那件真丝睡袍,是我为了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特意准备的。
香槟色的,柔滑如水,价格后面有好几个零。
我曾经想象过无数次,我穿着它,傅谨言会是怎样的眼神。
现在,它穿在了叶青青身上,而我的丈夫,正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的位置,已经被取代。
胸口那道看不见的伤口,又开始汩汩流血。
我关掉手机,不想再看那刺眼的画面。
记忆却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十年前的夏天。
那年我十八岁,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父亲为了奖励我,带我参加了一场商业酒会。
我穿着不合身的礼服,局促地躲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是在那时,傅谨言出现了。
他比我大三岁,已经是傅氏集团的准继承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众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