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有个案子，牵扯到这种药。”林薇含糊地说，没提具体案情。她注意到陈昊在回答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但很快恢复自然。
晚饭后，林薇帮着收拾碗筷，注意到苏娜偶尔会轻轻蹙眉，抚摸腹部。“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苏娜笑笑，“可能就是有点累了，孩子今天动得挺欢。”
林薇离开时，窗外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她叮嘱苏娜多注意休息，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似乎被眼前的温馨冲淡了些。然而她不知道，这将是苏娜怀孕期间她最后一次看到闺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公寓，林薇打开电脑，重新调阅独居老人案的现场照片。死者张建国，72岁，北林市化退休会计。尸检报告显示死因是氰化物中毒，但现场找到的鼠药包装却是普通的溴敌隆。这种不一致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
手机震动，是支队法医老刘发来的信息：“小林，你要的毒物分析报告出来了，张建国体内的毒素确实不是普通鼠药，具体成分还需要进一步检测。”
林薇回复感谢，站在窗前望着北林市的夜景。零星灯火在寒夜中闪烁，这座看似平静的小城，是否隐藏着她尚未察觉的黑暗？
2 骤变
两天后的凌晨，林薇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是陈昊，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恐慌：“薇薇！不好了！苏娜她...她肚子疼得厉害，见红了！我在去市医院的路上！”
林薇瞬间睡意全无，抓起衣服就冲出门。冬夜的北林市街道空旷得可怕，路灯在飘落的雪花中形成一道道昏黄的光柱。她猛踩油门，脑海中不断闪现苏娜那张洋溢着母性光辉的脸。
医院妇产科急诊室外，陈昊像困兽一样来回踱步，脸色惨白，羽绒服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怎么回事？白天不还好好的吗？”林薇急问，握住陈昊颤抖的手臂。
“不知道...睡到半夜突然就疼醒了...”陈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蹲下身，“都怪我...可能昨晚吃的有点不合适...”
急诊室的门紧闭，上面的红灯刺眼地亮着。走廊尽头的挂钟指针缓慢移动，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煎熬。林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天晚上陈昊说的那句话：“就咱家以前养那条大黄狗，前几天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可怕的联想在她心中形成，让她不寒而栗。
经过漫长的等待，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走出来的医生表情凝重：“家属？病人是急性中毒引发的宫内窘迫，胎儿...没保住。必须立即进行引产手术。”
“中毒？！”林薇和陈昊同时惊呼。
“对，从血液检测初步来看，是某种剧毒化学物质，类似烈性鼠药成分。你们最近接触过什么？”医生目光锐利地扫过陈昊。
陈昊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脸色由白转青，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林薇的心直往下沉，那个可怕的猜想正在被证实。她强压着内心的震惊和悲痛，对医生说：“我是警察，这件事可能涉及刑事案件，请保留所有医疗样本和记录。”
医生愕然点头，返回了手术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