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动镜头，手电光照向肉球的下方。
许多人形的物体被包裹在半透明的肉膜里，像挂着的标本。
他们的身体已经和周围的组织融为一体。
“……是失踪的那些人。”
王建国的话音在抖。
突然，镜头剧烈地一晃。
“它发现我了。”
空腔里的搏动频率加快了。
“咚咚咚咚咚……”
悬浮的肉球开始剧烈起伏。
王建国转身开始跑。镜头对着他来时的通道，疯狂地颠簸。
他身后，墙壁上的肉膜像潮水一样涌来。
“不——”
一声短促的喊叫。
镜头掉在地上，朝向侧面。
一只穿着工作靴的脚滑倒在地。
红色的、蠕动的组织瞬间覆盖了镜头的一角。
画面被完全吞没，陷入黑暗。
只剩下被包裹后的咀嚼声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几秒后，一切安静下来。
视频结束了。
我站在通风井的底部，手机从我手里滑落，掉进灰尘里。
我抬起头。
头顶是方形的洞口，老张站在那里，挡住了大部分光。
“上来。”他说。
我抓住梯子，爬了上去。
我走出通风井，站到隧道里。
老张看着我。
我看着他。
他什么也没问。
他转身，把那块撬开的金属板抬起来，用力嵌回墙上的洞口。
他从工具袋里拿出速干水泥和水，混合起来，开始封堵接缝。
我站在原地。
咚……咚……
隧道还在搏动。
墙壁上的肉膜，像无数睁开的眼睛。
我看向我自己的手。
我手里还握着那把钩刀。
刀刃上，还挂着一丝刚刚被我撕下来的，新鲜的肉。
5 被迫加入
我回到出租屋，关上门，把钩刀扔进水槽。
我拧开水龙头。
水冲刷着刀刃。
我脱下工作服，连同里面的T恤一起，揉成一团，塞进垃圾袋。
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水从我头顶浇下来。
我关掉水，走出浴室，赤着脚在地板上留下湿脚印。
我拉开衣柜，拿出一个帆布背包，把几件衣服塞进去。我拿起桌上的钱包和充电器，也塞了进去。
手机在桌上震动。
屏幕上亮着“E女士”。
我拿起手机，长按关机键，滑动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