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拿起切割工具，另一只手拿起能源模块，将两者连接。
他按下工具上的一个按钮，前端探出一片半月形的金属刀刃。
他把工具递给我。
我的手臂向下一沉。
“切的时候要稳。从边缘开始，一次切到底。不能留根。”
他指了指那块发光的组织。
“切下来的东西，用这个装好。”他拿起一个密封袋。“墙上刮干净。一点都不能剩。”
我点头。
“开始吧。”
他退到远处，靠在一台机器上，点了一支烟。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亮起。
我戴上全面罩，视野变得有些狭窄。呼吸声在面罩里回响。
我走到那面墙前。
越是靠近，那股甜腥味就越重。
墙上的组织散发着微弱的热量。我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触碰它的表面。
温热，柔软，有一点弹性。
我双手握住切割工具，将半月形的刀刃对准组织的边缘。
我按下启动开关。
工具发出低沉的嗡鸣。刀刃开始高频率震动。
我用力把刀刃压进组织。
刀刃陷了进去。
一股粘稠的、琥珀色的液体从切口涌出，顺着墙壁向下流淌。
我手臂用力，稳住切割机，沿着组织的轮廓缓慢移动。
切割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轻松。刀刃过处，组织被平滑地分开。更多的琥珀色液体流出来，滴落在地面上。
十分钟后，整块组织从墙上剥离，掉在地上。
它还在发光，但光芒暗淡了许多。
我关掉切割机，把它放在一边。
我打开一个最大的密封袋，用手把地上的组织捧起来。它很沉，手感像一块巨大的动物内脏。
我把它塞进袋子里，排出空气，然后封上袋口。
我拿起金属刮板，开始清理墙壁上残留的组织碎片和液体。刮板过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蓝绿色的荧光和琥珀色的液体被我一点点刮下来，收集进另一个小袋子里。
半小时后，墙壁变得干净。只剩下一块潮湿的印记。
我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
我脱下防护服，把它和手套面罩一起放回工具箱。
老张走过来。
他戴上一只手套，仔细地摸了一遍我清理过的墙面。然后他提起那个装着组织的密封袋，掂了掂。
他什么也没说，合上工具箱，一手提一个，向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
回到车上，他再次发动汽车。
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我公寓楼下。
“到了。”
我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
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
是一条银行的入账通知。
“您的账户于XX月XX日2时43分入账人民币100,000.00元。”
我看着屏幕上的数字。
“下周任务，等通知。”老张说。
我下了车。
黑色的轿车开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我站在原地，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
我的手上，还残留着一点洗不掉的甜腥味。
3 初次任务
手机在桌上振动。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只有一个地址，一个时间。
城南，第七工业区，B座，地下三层停车场。今晚十一点。
我删掉短信。
十点五十五分，我站在B座的入口。黑色的轿车滑到我面前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