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问的别问。”
他把工牌塞进口袋。
“干活。”
他弯腰捡起钩刀，比之前更用力地砍向墙壁。一块块的肉被他砍飞。
我看着他的背影。
咚……咚……
通道还在收缩，扩张。
我走回我清理过的地方，看着那片露出水泥的墙。
我举起刮板，贴上肉膜的边缘，用力推下去。
4 黑暗真相
刮板在肉膜上移动，发出湿滑的摩擦声。
老张在我身后，钩刀砍进墙体的声音又重又急。
一下，又一下。
碎肉和黏液溅得到处都是。
我把刮板放下，换上钩刀。我面前的墙壁随着远处传来的搏动，一收一缩。
我用钩刀尖端划开一道口子，抓住边缘，用力撕扯。
一大片肉膜被我扯了下来，露出后面的水泥墙。
墙面不平整。
我用手电照过去。
水泥表面有一道细微的接缝，构成一个方形的轮廓。
我用手指敲了敲方框内的墙面。
空洞的声音。
我又敲了敲方框外的墙面。
是实心的声音。
我放下手电，用钩刀的刀柄沿着接缝用力敲击。
水泥碎块和灰尘往下掉。
“你磨蹭什么？”老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没有回头。
我继续敲。
方形轮廓的一角裂开，露出里面的金属边。
我把钩刀插进缝隙，把它当撬棍用。
金属和水泥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我向外用力。
一块方形的金属板松动了，带着黏连的水泥块，向我这边倾倒。
我后退一步。
金属板“哐”地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
一个黑洞洞的方形开口出现在墙上。
里面吹出陈旧的风。
“你在干什么！”老张走到我身后。
我拿起手电，照向洞口。
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布满灰尘和蛛网，垂直向上。金属梯子在墙壁一侧，已经生锈。
“通风井。”我说。
“把它封上。”老张说。
我没有动。
手电光束在井道里移动。
光照到底部，一堆杂物和垃圾里，有个东西反了一下光。
“我下去看看。”我说。
“我叫你把它封上。”
我把手电咬在嘴里，抓住梯子的横杆，爬了进去。
“林默！”
梯子在我脚下晃动。铁锈簌簌地往下掉。
我双脚落地。
空间很小，只能勉强站直。
空气里全是灰尘的味道。
我拿起手电，照向刚才反光的地方。
那是一部手机，屏幕朝下，陷在厚厚的灰尘里。
我弯腰把它捡起来。
手机外面套着一个透明的防水袋，袋口封得很紧。
我按了一下侧面的电源键。
屏幕亮了。
电量还剩百分之二十。
我解开防水袋，把手机拿出来。
壁纸是一张合照。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在公园里笑。
我划开屏幕，没有密码。
屏幕上是几个应用程序图标。我点开了相册。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夹。
我点开第一个视频。
一个男人出现在屏幕里。是王建国，比工牌上的照片瘦一些，戴着安全帽。
背景是和他现在所处环境一样的地铁隧道。
“第一天，”王建国对着镜头说话，“他们管这个叫‘城市疗疮’。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