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上的分贝计屏幕闪烁了一下，所有数字消失，变成三条横线“---”。
周围的气音消失了。
我伸手拿起地上的装置，它已经自动折叠回球形。我把它扣回腰带上。
我转身，向来路走回。
地面上没有影子。无论是头灯投出的，还是走廊尽头那盏灯投出的。
走廊里只有我的脚步。分贝计的屏幕依旧是三条横线。
我走到入口的门前，推开，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无声关闭。
我拿出手机。
“清理完成。”
“收到。薪酬已于三秒前结算至您的账户。”电子女声回应。
“欢迎下次使用，金牌清洁工林默。”
通话结束。
我走出公寓大楼，回到车上，发动汽车。
仪表盘的屏幕上弹出一个通知。
一笔新的款项存入。
我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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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不哭的洋娃娃
Ω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个未知号码。
我接通。
“金牌清洁工林默，我们有一个新的高优先级委托。”电子女声响起。
“地点：银杏路142号，独栋住宅。目标：β级收容失效现场，代号⌜不哭的洋娃娃⌟。”
“任务规则已发送至您的终端。请在三十分钟内抵达现场。”
“规则一：必须直视洋娃娃的眼睛。”
“规则二：不能让洋娃娃看到你的恐惧。”
“规则三：每隔十分钟，你必须给洋娃娃讲一个笑话。”
“报酬已预付百分之三十。祝您工作顺利。”
通话中断。
我将车掉头，导航目的地设置为银杏路142号。
十五分钟后，我停在一栋双层住宅前。院子里的杂草长到半人高，一楼的窗户用木板封死。
我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黑色的硬质手提箱。
我走到前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我从腰间工具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金属探针，插入锁孔。
锁芯转动，咔哒一声。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在我身后关上。
我打开头灯，光束切开黑暗。
客厅的家具盖着白布，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终端上的地图显示，目标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我走上楼梯。楼梯扶手断了一半。
我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门上贴着一张褪色的卡通贴纸。
我转动门把手，推门。
一股尘封的气味扑面而来。
头灯的光束扫过房间。
粉色的墙纸，已经大片剥落。一张带白色蕾丝边的床。一个倒在地上的玩具熊。
光束最后停在房间的角落。
一个洋娃娃坐在地毯上。
它穿着一条脏污的公主裙，金色的卷发乱糟糟的。
它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玻璃珠，正对着门口。
我走进房间，将手提箱放在门口。
我的目光没有离开洋娃娃的眼睛。
我走到房间中央，停下。
我抬起左手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特制手表。
屏幕上显示着一行绿色的小字：“认知稳定锚，运行正常”。下方是一个倒计时：09:59。
我看着洋娃娃的眼睛。
那两颗玻璃珠反射着我头灯的光，没有移动。
我站着。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