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拿了奖，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放心，早准备好了。最新款游戏机。”
“那晚晚呢？她这次也帮了忙……”
“她？没给她两巴掌就是奖励了！看着就晦气，跟她那个死鬼爹一个德行！吃我的穿我的，还想讨赏？”
水杯在我手里发抖。
冰凉的水，洒了一手。
像我心里流不出的泪。
周末。
学校要交资料费。
一百块。
我找周婉婷要。
她正给陈浩剥核桃。
“怎么又要钱？上次不是刚给过？”
“那是上个月了……”
“等着！”她不情不愿地掏钱包。
陈浩插嘴：“妈，我下午跟同学去新开的那家电竞馆，听说体验感超棒！”
周婉婷立刻抽出几张红票子。“拿去！玩得开心点！”
然后，她扔给我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
“省着点花！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那五十块钱，像烙铁一样烫手。
美术课。
我画了一幅画。
灰暗的天空，一个女孩被锁在笼子里。笼子外，是三个模糊的笑脸。
老师觉得有创意，贴在校橱窗里。
陈浩看见了。
放学回家。
他把我堵在卧室。
“那破画什么意思？诋毁我们全家？”
“我没……”
“还敢顶嘴？”他一把撕碎我桌上的作业本。“我告诉你林晚，你就是我家养的一条狗！狗就要有狗的样子！”
他抢过我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
课本，文具，散落一地。
他抬起脚，狠狠踩在我最喜欢的白色橡皮上。
碾了又碾。
留下肮脏的鞋印。
“捡起来。”
我不动。
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按下去。
“我让你捡起来！”
头皮撕裂的疼。
眼泪终于憋不住，掉下来。
滴在脏了的橡皮上。
周婉婷闻声进来。
“又怎么了？”
陈浩立刻松手，变脸似的换上委屈。
“妈，她故意画画骂我们，我说她两句，她就摔东西！”
周婉婷看向我，眼神冰冷。
“林晚，你能不能懂点事？非要惹哥哥生气？这个家容不下你了是不是？”
“是他撕我作业！踩我东西！”
“你还撒谎！”周婉婷猛地抬手。
啪！
一耳光抽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
耳朵嗡嗡作响。
“浩浩是你哥！说你两句怎么了？东西坏了再买就是了！哭哭啼啼给谁看！”
她搂着陈浩出去。
“乖儿子，别生气，妈给你炖了燕窝……”
我蹲下去。
一点点捡起破碎的纸片，和那块脏了的橡皮。
无声地。
把所有的哭嚎。
所有的尖叫。
都咽回肚子里。
变成坚硬的。
冰冷的。
恨。
3 疯狂计划
机器人比赛后，陈浩在学校名声大噪。
他甚至成立了科技小组。
理所当然地，把我做了一半的一个新设计，据为己有。
当做小组的课题。
“林晚，你手巧，帮我把这些线路焊一下。”
他把图纸和材料扔在我桌上。
像是在施舍。
我看着他春风得意的背影。
看着周围同学对他的崇拜。
看着周婉婷手机里，全是他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