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踱到她面前，俯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让你尝尝，我前世所受的所有苦。”
“你喜欢当解语花，喜欢当皇帝心头的白月光，是吗？”
“那我就偏偏不成全你。”
“沈清妩，这辈子，贤良淑德的名声，我让给你。劝谏君王、体恤后宫、为国分忧的担子，也交给你了。”
“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我，霸占着你的位置，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荣宠，而你，只能做一个被规矩束缚、被朝臣称赞、被皇帝厌烦的……贤妃。”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扎进她的心里。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你也是重生的？”
“不然呢？”
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摆布的蠢货吗？”
“不……不可能！”
她失声尖叫，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我，“这不可能！你凭什么！凭什么你也能重生！”
“大概是老天也觉得，你这种毒妇，不配有好下场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失态的模样，心中一阵快意。
前世她害死我之后，一定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这一次，攻守易位了。
“苏晚吟，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赢吗？”
沈清妩很快冷静下来，她毕竟不是草包，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你以为陛下真的喜欢你这种妖媚的货色？他不过是一时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他还是会喜欢温婉贤淑的女子！到时候，你……”
“到时候？”
我打断她，笑了起来，“到时候，他就更离不开我了。”
“因为，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有趣的女人了。”
“而你，”我凑近她，压低了声音，“你越是‘贤德’，他就越是厌烦你。你信不信？”
沈清妩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信。
因为前世，萧景琰就是这样厌烦我的。
他曾不止一次地对她说：“皇后什么都好，就是太端着，像个假人，无趣。”
而现在，我把这个“无趣”的假人面具，亲手给她戴上了。
5.
接下来的日子，我将“祸国妖妃”这个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萧景琰连续半个月宿在我的承乾宫，白日里，我拉着他斗蛐蛐，听小曲儿，研究新奇的妆容和衣料。
我让人在宫里搭了秋千，让他推着我玩。
我命御膳房每日翻新花样，做出各种闻所未闻的菜色，只为博我一笑。
整个后宫的用度，因为我一个人，翻了三倍不止。
朝堂上，御史的奏折堆成了山，全都是弹劾我“媚主祸国”的。
我爹苏太傅，更是几次三番在朝堂上痛心疾首，说自己教女无方，甚至要请辞归乡。
萧景琰被烦得不行，但每次回到承乾宫，看到我没心没肺的笑脸，所有的烦恼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他捏着我的鼻子，无奈又宠溺地说：“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要把朕的江山给作没了。”
我挂在他身上，娇声道：“江山哪有那么容易没？再说了，没了就没了，陛下带我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更好？”
他被我气笑了，点着我的额头：“歪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