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工具呢？她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物品。小雨似乎也察觉到了母亲的搜查，变得更加沉默和疏离。母女俩同桌吃饭时，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天，李薇提前下班回家，推开家门时，听到小雨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还夹杂着模糊的说话声。她心里一紧，悄悄走到门口，贴着门缝倾听。
“……我也不想这样……但她根本不相信我……她只觉得我是疯子，或者是在骗人……”是小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小雨的哭声更大了些：“……我知道不对……可是我没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明白……才能……”
才能让她明白？才能什么？李薇的心跳骤然加速。这通话内容，几乎等于承认了这背后有隐情！那个“她”，显然就是指自己！
一股混杂着心痛、愤怒和被背叛的凉意瞬间席卷了李薇。她猛地推开门。
小雨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看到突然出现的母亲，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床上，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妈……你……你怎么回来了？”
“你在跟谁打电话？”李薇的声音冷得像冰，“‘才能让她明白’？你想让我明白什么？明白这些伤痕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对吗？”
小雨慌乱地摇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薇走上前，捡起床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记录最上面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这个人是谁？是不是他教唆你的？”
“没有！没人教唆我！”小雨想抢回手机，但李薇一把躲开。
“赵小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李薇盯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说实话，这些伤，到底是不是你弄的？”
小雨看着母亲冰冷的、充满不信任的眼神，所有的委屈、恐惧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交织在一起。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这种沉默，在李薇看来，无异于默认。
“好……很好……”李薇点着头，后退两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为了跟你妈作对，为了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信仰，你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自残？嫁祸？赵小雨，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她拿着小雨的手机，转身走出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她需要查清楚那个号码的主人，她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影响她的女儿。此刻，她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女儿，而是在面对一个精心策划的、针对她无神论信仰的阴谋。而主谋，就是她曾经视若生命的女儿。
5 绝望的对峙
李薇查到了那个号码，属于一个叫刘牧师的年轻人，他在本市一个规模不大但颇为活跃的基督教团契工作。李薇立刻约见了他。
在一间安静的咖啡馆里，刘牧师看起来温和而斯文，对李薇的质问显得有些意外和无奈。
“李女士，您误会了。小雨确实来过我们团契几次，主要是参加一些青少年活动，她对圣经故事很感兴趣。但我从未向她灌输过任何关于圣痕的极端思想，更不可能教唆她自残。这是违背基本教义的。”刘牧师诚恳地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