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我偶尔加个班，公司发的几百块加班费，您都不放过？”
李秀琴的脸彻底白了。
她没想到，这些她以为我“默认”了的压榨，我会记得如此清晰，并且在今天，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毫无保留地全部抖落出来。
我环视了一圈客厅里神色各异的亲戚，继续说。
“您嘴里的‘爱心年货’，永远是我分到的最差、最烂的。新鲜的排骨、昂贵的海鲜，都留给了弟弟。而我，只有这些连野狗都嫌弃的烂鱼头。”
“前年我急性胃出血住院，打电话求您来照顾我一下，您是怎么说的？您说您走不开，因为弟弟打游戏熬夜得了‘重感冒’，您得在医院陪着他。”
“甚至，我前男友第一次上门拜访，您承诺会好好招待，结果呢，您当着他的面，把一盘红烧肉全都夹到了林杰碗里，还笑着说‘男孩子要多吃点，长身体’。我那个时候，已经二十八岁了，不是十八岁。”
每说一句，李秀琴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亲戚们的窃窃私语，也从最初对我的谴责，彻底转向了对她的怀疑和审视。
他们看向李秀琴的眼神，不再是同情，而是赤裸裸的探究和鄙夷。
一些人甚至开始低声交头接耳，讨论着李秀琴平日里对待我和弟弟的天差地别。
“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啊……”
“这妈当的，也太偏心了，简直是把女儿当仇人。”
“啧啧，真看不出来，李秀琴平时一副慈母的样子。”
李秀琴气得浑身发抖，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她终于露出了泼妇的本相。
她指着我的鼻子，尖锐地喊道：“你、你胡说八道！你个嫁不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帮衬一下家里，帮衬一下你弟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就是个白眼狼！冷血无情的白眼狼！”
她的愤怒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彻底失控。
听到“泼出去的水”这五个字，我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扬起，带着一丝极致的嘲讽。
我环视着客厅里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回应她。
“哦？原来，这就是‘泼出去的水’的待遇啊。”
“既然如此……”
我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李秀琴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这盆水，我今后，怕是要彻底泼干净了。”
“谁也别想再从我身上，捞走一滴。”
我说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从容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对着地上那滩烂鱼烂肉和凌乱的纸箱，“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特写照片。
然后，我点开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录音文件，将手机屏幕对准了李秀琴。
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那是积压了三十年的愤怒与决绝。
今天，我要把所有的账，一笔一笔，全都算清楚。
03
李秀琴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她想在亲戚们面前挽回最后一丝颜面，强撑着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刻薄。
“好啊，林晚！你现在翅膀硬了，学会用手机来吓唬你妈了是吧？”
她试图用更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我，再次抢占道德的高地。
“我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就配吃这些烂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