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谁的人都不是。”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臣妾只是一个想在后宫里，活下去的人。”
我的坦诚，似乎让他有些意外。
他挑了挑眉：“活下去？凭你的医术，只要安分守己，父皇不会动你。”
“是吗？”
我反问，“殿下真的觉得，在这深宫里，安分守己，就能活下去吗？”
我的目光扫过他那条受伤的腿，意有所指。
萧景珩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他的“意外”，一点都不意外。
“父皇视我们为棋子，太子视我为眼中钉。”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锤，敲在他的心上，“臣妾人微言轻，就像一叶浮萍，随时可能被这场权力的风暴吞噬。救殿下，其实也是在救自己。”
“救你自己？”
“是。”
我直视着他，“太子势大，若殿下倒了，下一个被清算的，会是谁？是那些曾经被殿下庇护的人，还是我这种，被父皇厌弃，又对太子毫无用处的‘废棋’？”
这番话，半真半假。
但我赌，萧景珩会信。
因为他多疑，因为他本身就处在被动的位置，他需要盟友。
而我，一个看起来无害、被皇帝和太子同时轻视，却又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价值的女人，是最好的人选。
果然，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你想要什么？”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站起身，对着他，盈盈一拜。
“臣妾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后位尊荣。”
“臣妾，只求殿下登基之日，能赐我一道免死金牌，放我出宫，许我一个自由身。”
7.
自由？
听到这两个字，萧景珩愣住了。
他大概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我想要财富，想要地位，想要帮娘家谋取利益。
唯独没想到，我想要的，是自由。
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最虚无缥缈，也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但正因为如此，才最能打动他。
一个不贪恋权势的盟友，才是最可靠的盟友。
他的眼神，从审视，慢慢变成了欣赏。
“好。”
他看着我，郑重地许下承诺，“本王答应你。若有朝一日，我能君临天下，定还你自由。”
我笑了。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第二条鱼，也上钩了。
从此，我开始游走在太子和秦王之间。
在太子面前，我是他最聪明的解语花，最得力的贤内助。
我帮他分析朝局，拉拢官员，甚至帮他设计，除掉了几个秦王派系里不那么重要的角色。
萧景琰对我，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爱慕至深的地步。
他甚至为了我，顶撞了皇后，拒绝了皇后为他安排的太子妃人选。
他说：“玉薇，我的太子妃，我未来的皇后，只能是你。”
而在秦王面前，我则是他最可靠的同盟，最冷静的谋士。
我会将太子的一些计划，不着痕迹地透露给他，让他避开陷阱。
我也会利用我从藏书阁里看到的那些“闲书”，为他提供一些治理地方，发展经济的新思路，让他在萧彻面前，屡屡得到赞赏。
萧景珩对我，从最初的感激，变成了倚重和信任。
他会派人送来一些宫外的点心，说：“知道你喜欢吃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