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写一个简单的脚本，让电脑自动比对阳台视角和建筑数据库。这能节省时间。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屏幕显示：老唐。
陈序看着那个名字，心跳漏了一拍。他刚发现了窃听器。老唐的电话就来了。巧合？
他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老唐。”
电话那头，老唐的声音不对劲。有点喘，压得很低。“陈序。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陈序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方便。怎么了？”
“你最近到底在查什么？”老唐的声音很急，“刚才有两个人来公司找我。穿着很普通，但感觉不对。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问你这几天的行踪，问你的精神状态。”
陈序握紧了手机。
“什么人？”
“说是派出所的。协助排查一个网络安全事件。”老唐顿了一下，“但我看了证件，感觉……太新了。问的问题也奇怪。不像是普通警察。他们特别问了你还和哪些‘技术圈’的人有联系，尤其是……涉及灰色地带的。”
陈序的胃缩紧了。不是巧合。他刚接触记忆黑市，人就找上门了。
“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我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在家休息。其他的一概不知。”老唐的语气带着担忧和一丝责备，“陈序，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那两个人，身上有股味儿。不是普通的味儿。”
陈序没说话。他看着电脑屏幕上运行的比对脚本。进度条缓慢移动。
“陈序？你在听吗？”
“我在听。”陈序说，“谢谢。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老唐追问，“你到底在干什么？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了！你为什么不能让它过去？”
让它过去？陈序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推过苏晓。怎么过去？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陈序的声音很平静，“不会连累你。”
“我不是怕连累！”老唐听起来有些生气，“我是怕你出事！听我一句，停手。现在还来得及。”
停手？太晚了。他已经看到那个阳台了。
“我还有事，先挂了。”陈序说。
“陈序！你……”
陈序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官方的人。已经在调查他了。速度这么快。他们和家里的窃听器是一伙的吗？
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坐回电脑前。脚本运行完毕。筛选出了三个最符合记忆碎片中阳台视野的小区。
他需要去这三个地方，亲自确认。但必须极其小心，要避开可能的跟踪。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下观察。街道上车来车往。几个行人。看起来没有异常。但他知道，看不见的监视才是最可怕的。
他不再是猎手了。他成了猎物。
同时，他还得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清洁工，抹掉所有可能指向“凶手”的痕迹。
第一个小区，城西的旧公寓楼。
他必须去。今晚就去。
第五章
城西的旧公寓楼不对。阳台视角错误。
建筑材料也对不上。陈序在凌晨三点离开。感觉像白费力气。但至少排除了一个选项。
回到家。
窃听器还在原处。发出细微的电流噪音。他需要它们继续工作。迷惑监视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