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块钱的“商品”
我花了一块钱，买下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墨渊。
拍卖师落槌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庭拍卖厅里显得格外清脆，甚至带着点讽刺。台下零星坐着几个人，大多是来看笑话的，谁能想到，昔日跺跺脚商界就要震三震的墨氏集团总裁墨渊，会以这种形式，被清算打包出售，用以抵偿天文数字般的债务。
而最终买下他的，是我，景曦。那个五年前曾被他当众羞辱，像打发乞丐一样拒之门外的女人。
拍卖官念出我的名字和那象征性的一块钱价格时，空气凝滞了一瞬。我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惊诧、探究、甚至带着怜悯的目光。怜悯？大概是怜悯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把一条濒死的毒蛇捡回家。
墨渊站在拍卖席上，身形依旧挺拔，只是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换成了廉价的灰色便服，熨帖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布料下的落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像两口枯井，只有在听到我名字的刹那，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视线精准地钉在我身上，冰冷，锐利，仿佛要将我刺穿。
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站起身，踩着七厘米的Jimmy Choo，一步步走向他。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里回荡，像胜利的鼓点。
“墨总，别来无恙。”我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商业微笑，“从今天起，你归我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薄唇紧抿，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冰层之下，是翻涌的屈辱和怒意。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他越痛苦，我越痛快。
办完繁琐的交接手续，律师将一份文件递给我，上面明确写着，我，景曦，以一元人民币的价格，获得了墨渊未来一年的“使用权”和“管理权”——这是法院为了最大化清偿债务想出的奇葩方案，将破产债务人的人力资源也纳入可拍卖资产。说白了，这一年里，墨渊的人身自由很大程度上掌握在我手里，他必须服从我的“合理安排”，通过劳动创造价值来偿还债务，虽然相对于他的总负债，这简直是杯水车薪。
我拿起笔，在文件上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墨渊一支笔。“签了吧，墨总，或者……‘商品’先生？”我语气轻快，带着戏谑。
他盯着那支笔，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沉默持续了足足一分钟，他终于伸手接过笔，指尖冰凉。签下名字的动作僵硬却流畅，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决绝。
“很好。”我收起文件，从限量版爱马仕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收款二维码，递到他面前，“那么，先把今天的‘保管费’结一下？也不多，三百块。扫码还是现金？”
他显然没料到这一出，错愕地抬头看我，眼神里终于有了除冰冷以外的情绪——难以置信，以及被羞辱的怒火。
“景曦，你……”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什么？”我挑眉，“现在我是你的债权人，也是你的‘雇主’。提供住宿是我的仁慈，收取费用是商业规则。墨总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不会不懂吧？还是说……”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连三百块都拿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