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我甩开他的手，回到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门外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咒骂和捶门声，我充耳不闻。
没过十分钟，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妈妈」。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3.
「姜禾！你是不是要把你弟弟逼死才甘心！」
电话一接通，我妈尖利的声音就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她第一波怒火喷发完。
「你马上把钱给你弟弟！把卡给他恢复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住宿舍、吃食堂不就行了，租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留给你弟弟住吗？现在你把他赶出去，你是想让他睡大马路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狠心的女儿！」
一连串的质问，没有一句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在他们眼里，姜辰永远是对的，错的永远是我。
「妈，」我开口，声音干涩，「你儿子刚才说，我活该给他当牛做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我甚至能想象到我妈撇着嘴，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他说句气话怎么了？他是你亲弟弟！你说你都二十六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以后还不是要嫁人，便宜了外人！给你弟弟买房，以后我们老两口跟你弟弟住，你不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又是这套说辞。
从我上大学开始，他们就用这套话术，理所当然地从我这里拿走每一分钱。
我以前觉得，这是亲情。
现在才明白，这是敲骨吸髓。
「我的钱，一分都不会再给他。」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他想买房，让他自己挣。还有，这房子我也不会再租了，下个月我就搬走。」
「你敢！」我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怒气冲冲，「姜禾，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管你弟弟，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断绝关系！」
「好啊。」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死寂。
或许他们以为这又是我的妥协，毕竟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句话。
我挂断电话，将他们两人的号码都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净了。
4.
我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浏览新的房源。
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是我为了方便姜辰上大学才租的，离他的学校近，月租占了我工资的一半。
而我自己的公司，在城市的另一端，每天通勤要一个半小时。
我以前从不觉得苦。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门外，姜辰的咒骂声渐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摔东西和翻箱倒柜的声音。
半小时后，门「砰」的一声被甩上，世界彻底安静。
我走出去，客厅里一片狼藉。
他把我给他买的笔记本电脑砸了，游戏机也摔在地上，零件碎了一地。
沙发上，我前几天刚给他买的新款外套被划得稀烂。
而我放在客厅储物柜里的一个首饰盒，不翼而飞。
那里面，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个小小的金锁。
我的心猛地一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我立刻冲下楼。
小区门口，姜辰正把一个行李箱塞进出租车的后备箱。
「姜辰！」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我外婆的金锁还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