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科技新贵沈彻养在家里，不见天日的女朋友。
为了庆祝他项目上线，我买了一套三百块的纯棉家居服。
他随手扔在沙发上，满脸厌弃。「你天天在家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花钱。三百块，够我加多少次班的打车费了？」
我看着那件被他弃如敝履的衣服，平静地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通知风投，撤回对星辰科技A轮的所有投资。」
1.
冰冷的字眼，顺着听筒砸进我的耳朵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烦。
我看着桌上为他精心准备的四菜一汤，热气氤氲，模糊了我眼前的视线。
那是我一下午的成果。
为了庆祝他主导的项目成功上线，我特意请假，炖了他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做了他念叨了好几天的糖醋里脊。
可他甚至没看一眼餐桌。
玄关的灯光落在他疲惫又英俊的脸上，也照亮了他眉宇间的刻薄。
「季瑶，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捏紧了手指，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想让他穿得舒服一点。
他身上那件家居服，领口都洗得卷了边，布料也发了硬，是我刚认识他时，在地摊上给他买的。
那时我们都没钱，但很快乐。
现在，他成了人人称羡的科技新贵，星辰科技最年轻的项目总监。
我却成了他口中「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花钱」的米虫。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我迅速别过脸擦掉。
我不想在他面前哭，那会让他更烦。
「对不起，」我声音很轻，带着压抑不住的鼻音，「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会喜欢。」
沈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没什么温度。
「行了，我累了，先去洗澡。」
他脱下西装外套，径直走向浴室，全程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没有看那桌菜。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像个傻子。
沙发上那件崭新的家居服，包装袋上的卡通小熊笑得格外刺眼。
我走过去，拿起它，布料柔软得不像话。
然后，我平静地拿起手机，点开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置顶头像。
对方秒回：「季总？」
我编辑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敲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通知风投，撤回对星辰科技A轮的所有投资。」
2.
浴室的水声停了。
沈彻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他看见我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件家居服，大概以为我还在闹脾气。
「好了，别气了。」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颈窝，声音含糊不清，「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项目压力太大了，没控制住脾气。」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我却只觉得一阵冰凉。
从前的我，会立刻心软，转身抱着他，说没关系，你辛苦了。
但今天，我没有。
我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沈彻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手臂收紧了些。「瑶瑶？」
我轻轻推开他，把手里的家居服递到他面前，语气平静无波。
「沈彻，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