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年了，怎么了？」
「五年前，你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每天啃馒头写代码，你说你的梦想是改变世界。」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用我所有的积蓄，给你买了第一台高配电脑。」
沈彻的脸色变了变。「瑶瑶，你提这些做什么？」
「三年前，你的项目被上司抢了功劳，还被恶意排挤，你喝得烂醉，说这辈子都出不了头了。」我继续说，「第二天，那个上司就被公司开除了，你接替了他的位置。」
「一年前，星辰科技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所有人都准备跑路了。」我的声音依旧很稳，「是一家叫『天启』的海外风投公司，突然注资百亿，让你有了主导这个新项目的机会。」
沈彻的脸色已经从错愕变成了惊疑不定。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瑶瑶，你……」
他的话没说完，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老板，星辰科技的CEO。
沈彻下意识地想挂断，这么晚了，老板的电话准没好事。
我却按住了他的手，对他笑了笑。「接吧，说不定是给你报喜的。」
那笑容，一定很冷。
沈彻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他老板近乎咆哮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
「沈彻！你他妈到底得罪谁了！天启风投刚刚通知我们，要立刻撤回所有投资！」
3.
沈彻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
他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
「……张总，您说什么？撤资？怎么可能！项目不是刚上线吗？数据非常好啊！」
「我他妈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的张总已经气急败坏，「对方只说了一句，『你们公司的人，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沈彻，这个项目一直是你跟进的，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沈彻的目光，缓缓地、难以置信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迎着他的视线，将那件三百块的家居服，轻轻地、一件一件地，叠好，放回包装袋里。
然后，我拉开行李箱的拉链，把那个袋子，第一个放了进去。
动作不紧不慢，条理清晰。
沈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是你？」
我没理他，转身走进衣帽间，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不多，几件常穿的衣服，一些护肤品。
这个家里所有昂贵的东西，几乎都是我买给他的。
他身上那块价值六位数的百达翡丽，是我在他三十岁生日时送的。
车库里那辆他开出去倍有面子的保时捷卡宴，是我前年送他的新年礼物。
就连这套市中心的大平层，房本上写的也是他的名字，但我付了全款。
我曾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
现在才发现，是我错了。
有些人，你把他喂得太饱，他就会忘了自己曾经有多饿。
沈彻跌跌撞撞地跟了进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季瑶！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启风投……跟你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