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江枫的步态。”顾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在模仿，但肌肉记忆骗不了人。”
小陈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影厅里坐着的根本不是他？”
“不一定。”顾铭摇头，“也可能真是他，但全程避免正脸，就是为了躲开人脸识别系统。”
他靠回椅子，脑子里忽然闪过张凯昨晚说的话：“校准时间……检查信号接收……”
一个教授，为什么要让学生动全校的监控系统？
第二天上午十点，张凯又被请进了问询室。
这次他坐得不太稳，屁股刚挨上椅子就滑下去半截。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都发白了。
“你知道修改监控时间是什么性质吗？”顾铭把打印好的系统日志推到他面前。
张凯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我……我只是按导师的要求做常规维护……他说是为了实验数据同步……”
“哪个实验需要把全校监控调快十五分钟？”顾铭盯着他，“而且是你用他的账户登录操作的。你以为没人查得到？”
张凯嘴唇直抖：“我不知道会牵扯到这些……我以为只是个小调整……”
“那你告诉我，”顾铭语气缓了些，“除了调时间，他还让你买过什么东西？最近有没有采购清单？设备类的。”
张凯愣住，眼神闪躲。
“我记得……有一回他让我在网上订个东西。”声音越来越轻，“说是光学演示用的组件，名字挺怪的，叫‘非对称反射阵列’……型号是……MIR-7B。”
“在哪买的？”
“一个科研器材平台，货送到实验室储物柜，我没敢问用途。”
顾铭记下信息，抬头看他：“你觉得一个物理教授，需要用这种设备做什么？”
张凯咬住下唇：“我不知道……但他特别叮嘱我别提这事……说涉及课题保密……”
“可你现在知道，有些事，瞒着反而更危险。”
张凯没抬头，肩膀轻轻抖了一下。
顾铭起身，走出问询室。走廊尽头，技术科的人正在拆封新到的证据袋——正是从储物柜里取出的那个包装盒。
他回到监控室，把两段视频并排打开：一段是江枫“离校”的画面，另一段是商场里那个戴帽男子的侧影。
左边屏幕，时间水印显示19:50:03；右边，男子入场时间为20:35:12。
顾铭拿起一支蓝色签字笔，在中间空白处写下“+15min”。
然后轻轻把笔横放在那行字上。
笔尖指向右边视频中男子低头的一帧。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握手机的手腕角度上。
那只手转动时，有个极其细微的停顿，像关节受过伤。
而江枫的右手，曾在五年前一场实验室事故中被激光支架砸中，做过肌腱修复手术。
顾铭按下暂停键。
屏幕上，男子正将手机塞进外套内袋，动作迟缓，右腕弯曲的弧度显得有些僵硬。
他伸手，把蓝笔往前推了一厘米。
笔尖，精准地抵住那个瞬间。
3 物理诡计，实验室的隐秘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