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像要被撕裂一样，剧痛传来，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3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机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那些天穹裂缝透进来的诡异光芒，勉强视物。
我的头很痛，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砸过。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一些杂乱无章的，破碎的片段。像是下载了一个巨大的压缩包，还没来得及解压，就死机了。
身体很虚弱。
我挣扎着站起来，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
就在这时，机房的门“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暴力破开了。
几个人影冲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身形高大，是内门弟子周坤。
我认识他。他是宗门里出了名的恶霸，修为不高，但很会投机。平日里最喜欢做的，就是欺负我们这些没什么背景的低阶弟子。
以前，有宗门规矩束缚着，他不敢太过分。
现在，规矩没了。
“陈舟！”周坤的声音在空旷的机房里回响，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把备用灵石都交出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手里都拿着从宗门兵器库里“借”出来的法剑。虽然现在这些法剑也只是锋利一点的铁片，但用来杀人足够了。
我靠在控制台上，冷冷地看着他。
“灵石已经耗尽了。”我说的是实话。
周坤显然不信。他狞笑着朝我走来：“耗尽了？你当我傻？这机房的防御阵还能亮着，肯定是你在搞鬼！”
他大概不知道，机房的防御阵是独立阵列，在我昏迷前，就被那股信息流抽干了能量。现在这扇门，就是一扇普通的铁门。
“我没骗你。”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不信你可以自己找。”
“找？我当然会找！”周坤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过在找之前，我得先把你这个碍事的家伙处理掉。”
他伸出手，想来抓我的衣领。
他的手很大，布满了老茧，指甲缝里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我看着那只手伸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我只是一个程序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技术宅。在旧世界，我靠脑子吃饭。在这个新世界，好像拳头才是唯一的道理。
我不想死。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地呐喊。
情急之下，一种本能的，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
“强盗……”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强盗都该被自己的脚绊倒！”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颤抖。
周坤的动作停住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你说什么？你脑子坏了？”
他身后的狗腿子们也跟着哄笑起来。
但下一秒，所有人的笑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周坤，那个站在平坦得不能再平坦的金属地板上的周坤，他的左脚，毫无征兆地，狠狠地绊在了自己的右脚上。
整个动作诡异到了极点。
“砰！”
他庞大的身躯失去了平衡，像一头被砍倒的巨熊，一头栽在地上。他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正好磕在了控制台凸起的金属边角上。
一声闷响。
周坤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