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门猛地弹开。王耀川的保镖冲出来的刹那，我按下了硬盘上的强制解密键。蓝光爆闪的瞬间，所有手机在同一秒响起提示音——包括保镖口袋里的那部。
林芮的枪口转向我。她嘴唇在动，但我只听见海浪声。保镖们突然僵在原地，低头查看手机的表情像见了鬼。
硬盘自动群发了加密文件。现在全世界都看到了王耀川的交易记录，包括正在开曼群岛等钱的境外势力。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芮的手枪垂下来，她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你算计所有人？"
我摸到衬衫下的硬盘，外壳已经烫得握不住。码头探照灯突然亮起，光束里飞舞的灰尘像极了七年前车祸现场的玻璃渣。
集装箱顶上闪过反光。狙击镜的十字准星正对着林芮的后心，我认出那是苏雯常用的口红管——金属外壳在月光下会反光。
我扑倒林芮的瞬间，子弹穿透了硬盘。数据芯片炸成无数碎片，像一场蓝色暴雨。
第4章
蓝色芯片碎片嵌进我掌心，像扎了一手玻璃渣。林芮在我身下挣扎，她指甲抠进我肩膀的伤口，那里还留着老头的刀伤。
"狙击手在三点钟方向。"我压低声音，芯片碎屑从指缝漏下去，"苏雯的M24。"
林芮突然不动了。她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盯着我身后某个点。集装箱铁皮传来细微震动——有人正从外侧攀爬。
探照灯突然熄灭。月光重新笼罩码头时，我看见苏雯的黑影蹲在集装箱边缘，狙击枪背带垂下来像条绞索。她左手握着口红管，金属外壳反射着冷光。
"硬盘毁了。"林芮嘶哑地说，手摸向掉在旁边的枪，"你满意了？"
苏雯跳下来没发出一点声音。她踢开手枪，高跟鞋碾住林芮手腕。"董事会提前到明早九点。"她声音比海风还凉，"沈世钧要跑。"
我摸到后腰的折叠刀，刀刃沾着老头的血。苏雯突然弯腰，发丝扫过我鼻尖。"你公寓被搜过了。"她往我领口塞了张房卡，"302房间有惊喜。"
警笛声越来越近。苏雯退到阴影里，狙击枪管擦过铁皮发出刺耳声响。她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看口型是："母亲的事，对不起。"
林芮猛地坐起来。她抓住我衣领，血腥味喷在我脸上："你早知道苏雯是卧底？"集装箱突然剧烈摇晃，王耀川的保镖开始砸门。
我拽起林芮冲向排水管。生锈的金属硌得手掌生疼，爬到顶棚时看见三辆警车围住了码头入口。林芮掰开通风井盖，里面掉出个防水袋——装着备用硬盘和车钥匙。
"你安排的？"她声音发颤。我摇头，扯开防水袋。硬盘背面用口红画了颗爱心，和苏雯在沈世钧办公室画的一模一样。
车库的感应灯坏了。我摸黑找到苏雯说的那辆旧丰田，车钥匙插进去的瞬间，中控屏自动播放录音："...明早董事会的投票器被动过手脚..."是沈世钧的声音。
林芮突然抢过方向盘。轮胎摩擦地尖叫着调头，差点撞上承重柱。"王耀川在四季酒店。"她指甲敲着导航屏，"他养了批黑客。"
公寓门锁被撬坏了。推开门时，焦糊味扑面而来——有人用电磁脉冲烧毁了我所有电子设备。笔记本电脑键盘融化变形，像团黑色烂泥。
